柯以璋這話說得委婉,但沈延川心思極深,自然知曉他的意思。
房間內(nèi)安靜無比,只隱約聽得窗外秋風(fēng)卷落枯葉的簌簌聲響。
沈延川靜默良久。
他早知葉初棠那幾年不好過,能有今日,不知挨過多少苦頭。
只是沒想到,竟會到這般地步。
許是那少女實在是太過從容平靜,總讓人覺得好像沒什么事能夠難倒她。
哪怕是今天,刀橫脖頸,生死一線,她烏黑眼眸深處,也始終猶如深潭,波瀾不驚。
生死之間徘徊過后,轉(zhuǎn)眼便能繼續(xù)若無其事地談笑風(fēng)生。
好似沒有什么能夠被她放在心上,哪怕是她自己——
“您行醫(yī)多年,哪怕能幫忙調(diào)理一番,也……”
柯以璋無奈搖頭。
“世子的命也是葉二小姐救回來的,她的醫(yī)術(shù)如何,您最是清楚。如今這般,只怕已經(jīng)是幾經(jīng)調(diào)養(yǎng)。若要根治,實在是難上加難啊?!?/p>
沈延川收回了剩下的話。
良久,他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您跑這一趟。”
……
云成親自送柯以璋離開。
再次回來,就見自家主子靜坐桌前,似是在出神。
也不知道柯以璋和主子說了什么,主子平日里鮮少這般,許是……葉二小姐那邊有什么事?
“主子?!痹瞥纱故侄?,“下人來報,說葉明澤昨晚開始高燒不退,葉詩嫻下跪懇求請葉二小姐去一趟幫忙看診,被拒后,便一直待在葉明澤的房間沒有出來。”
沈延川思緒抽離,抬眸看來,眸底不見情緒。
云成頓了頓,問道:“要不要……請人去看上一看?”
沈延川淡道:
“不過一場高燒,死不了。派人盯著就是,現(xiàn)在還不是他們上路的時候?!?/p>
云成一凜。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