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范承卓匆匆打斷他的話,急聲問道。
小廝一愣,看他神色十分著急,心中不明所以,“這、您昏迷了一天了,現(xiàn)在是辰時一刻了……”
竟然已經(jīng)過去一天了?。?/p>
范承卓心里咯噔一聲,愈發(fā)緊張。
他二話不說,立刻掀開被子下床,然而還沒走出一步,便渾身酸軟,差點跌倒。
小廝連忙上前扶住他,“大人!大人,您這剛剛醒來,身體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大夫昨日交代過,若您醒了,一定得好生休養(yǎng),萬萬不能再像之前一般不顧自己的身子了,否則——”
話沒說完,范承卓心中便是警鈴大作。
他警惕地盯著小廝,表情緊繃,“大夫?什么大夫?。俊?/p>
小廝看他臉色很是不對,只得小心翼翼解釋,“就、就是……哎!這不是您昨天昏迷了嗎?車夫不敢耽誤,忙送您去找了醫(yī)館!可、可您當時情況危急,好幾個醫(yī)館的大夫都不敢收,后來還是好不容易在城南找到了一個大夫,他給您用了藥,又讓人把您送回府上,您才……”
范承卓聽得一陣又是一陣頭痛。
若是往日,以他謹慎的性格,必然會追究到底,但此時此境,他哪里還顧得上那些?
“備車!”
他沒有耐心聽完,低頭咳嗽了幾聲,便立刻下令,
“我要進宮!”
小廝驚住,結(jié)結(jié)巴巴,“您、您要進宮?大人,這、這只怕不行啊!您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樣的折騰?。 ?/p>
反正之前幾天的朝會,范承卓也沒去,何必緊張這一日呢?
等養(yǎng)好了身體,再去也不遲啊。
何況……如今的范承卓只是一個五品官員,人微言輕,這朝中的事兒,他也管不了什么了,又何必拖著病體去受罪?
范承卓卻是急了,當下眉頭緊鎖,厲聲訓斥,“按我說的做!”
他雖生了病,身體虛弱至極,這一聲卻不知為何十分嚴厲,帶著壓不住的怒火,一時間將那小廝嚇住,再不敢反駁一句,連連應聲,低頭哈腰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