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受的委屈鋪天蓋地,令她的情緒也激動起來。
她冷笑一聲:“我說的是真是假,大小姐你不是最清楚了嗎?所有房間的鑰匙你都有,完全可以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進(jìn)出每個屋子,何況當(dāng)天夫人的丫鬟也昏睡過了頭,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你一個人殺不死高氏,又怎么會想起我來?”
芍藥說著,抬頭看向趙成蔭,信誓旦旦:“大人!奴婢所說沒有一字虛言!若有撒謊,天打雷劈!”
趙成蔭的視線在二人身上徘徊打量,又問道:“這么說,高氏的死,你也有份?”
芍藥打了個顫抖,落下淚來。
“是。本來奴婢也不敢說,可、可是葉詩嫻怕東窗事發(fā),殺死了高氏之后,就說要把奴婢送回老家。奴婢知道,她這么說,其實(shí)就是打算找機(jī)會殺了奴婢,好永遠(yuǎn)封上奴婢的嘴!奴婢無法,左右都是死,奴婢想死得明明白白!”
葉詩嫻想卸磨殺驢,就別怪她不客氣!
趙成蔭瞇了瞇眼睛:“口說無憑,這也不過是你一家之言,除此之外,你可有證據(jù)?”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芍藥身上。
是??!證據(jù)!
不管她在這里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最終也還是要看證據(jù)的!
但誰都知道高氏是半夜吊死的,唯一伺候的丫鬟那晚也昏睡過去,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下,哪里還能找到證據(jù)。
芍藥低下頭,兩只手漸漸攥緊了衣衫,指節(jié)泛白。
看她這般模樣,葉詩嫻簡直想笑出聲。
若說證據(jù),唯一的證據(jù)便
是那壺花茶,可那東西已經(jīng)倒了個干干凈凈,剩下被官府拿走的半包,更是沒有任何問題。
要真的能查出什么來,又何須等到芍藥告發(fā),他們才來找她?
葉詩嫻嘴角扯了一抹冰冷怪異的弧度:“芍藥,你跟了我這么多年,我本來是想給你一筆錢,讓你回去找個好人嫁了,不必再跟著我吃苦受累的??上В闾屛沂??!?/p>
不少人面面相覷。
慕容曄遠(yuǎn)遠(yuǎn)看著這一幕,卻覺得十分刺眼,胸口像是被什么堵著,很是難受。
他說不上來這種感覺,那張臉分明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甚至此時看起來還更可憐些,但他卻沒有一點(diǎn)心疼的感覺,甚至還覺得陌生。
她的怨恨,她的哀痛,她藏在那冠冕堂皇的話語之下的,隱隱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