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祈元殿。
時間緩緩流逝。
謝安鈞從來沒有過這種度日如年的煎熬感受。
偏偏現(xiàn)在走也不能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里繼續(xù)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趙宣平匆匆而來。
“陛下身子疲累,去偏殿休息了。”李公公低聲解釋,“還要麻煩您幫忙看看范大人的情況……”
趙宣平進來之后,便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圈,暗暗心驚。
盡管早就聽說今日陛下親審鄭抱粟,場面不會好看,但他怎么都沒想到,會鬧成眼下這情形。
鄭抱粟狼狽憔悴,滿臉病容,看起來瘋狂又膽怯,只愣愣呆在那,像是已經(jīng)傻了。
范承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口鼻處皆有血跡,臉色青白。
這二人是親戚關(guān)系,趙宣平之前也有所耳聞,所以此時看到范承卓,其實并不十分意外。
只是……
謝家那兄弟二人,怎么也在???
但現(xiàn)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趙宣平上前幾步,先是用帕子擦去了范承卓口周的血跡,又將他的身子翻過來,為他把脈,細細查看。
然而越看,他的眉頭皺得越緊。
“這……”
他臉上浮現(xiàn)遲疑之色。
李公公看他這神情,當(dāng)下也有些不安,小聲問道,“趙太醫(yī),范大人的身體……如何???”
趙宣平卻沒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又把了好一會兒脈,看著范承卓,眼底驚疑不定。
“趙太醫(yī)?”李公公再次出聲,微微抬高了聲調(diào)。
趙宣平回過神,沉默良久,卻是搖了搖頭。
謝安鈞將他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登時心頭一喜——莫非,是那范承卓沒救了?
要是就這么死了才是最好!
李公公也擔(dān)心起來,“怎么?”
陛下那邊可還要留著范承卓的命,留待細細審問的!
這人要是死了,那……
“李公公恕罪,范大人這病……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趙宣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