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神色沉定,只平聲問道,“這消息如何確定乃是事實?阿風(fēng)的尸首現(xiàn)在何處?”
殿前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沒想到葉初棠聽聞這消息后,竟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一時間都覺得她是傷心過度,不愿接受,才會這般。
陳松石長長嘆了口氣,“葉云風(fēng)與一眾將士拼死守城,敵眾我寡,多虧了有他在,才能撐得住那么久。硤城的馮承后來率兵馳援,但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此戰(zhàn)雙方死傷無數(shù),馮承派人找了許久,才找到葉云風(fēng),只是、只是……”
他不忍地移開了視線,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xù)說下去。
葉初棠定定看著沈延川,“所以,現(xiàn)在阿風(fēng)的尸首,還在渡州?”
沈延川薄唇微抿,
“四日之前,馮承便已經(jīng)下令,派人護送阿風(fēng)回京。算算日子,應(yīng)該還有半月就能到了。”
這便是要扶靈歸京。
葉初棠又問道,“軍報之中可還提及其他?”
沈延川微怔,“你是說……”
“阿風(fēng)走的時候,我送了他一個貼身的護身符,這或許是他唯一的遺物?!比~初棠道,“若有機會,我想知道那護身符是否還在?!?/p>
沈延川看著她,烏黑的眸子清潤而又不失銳利。
他心里隱隱猜到了什么,沉吟片刻,“信上說,因為戰(zhàn)場廝殺得極為厲害,許多將士的尸首其實都已經(jīng)無法分辨,阿風(fēng)……也是如此?!?/p>
“延川!”
陳松石忍不住又喊了他一聲。
這等血腥殘忍之事,何必同她說這么細呢?
這豈不是又在她心上插了一刀?
葉初棠點點頭,“我知道了,多謝世子。”
她又朝著御書房的大門行了一禮。
“初棠今日進宮,一時沖動唐突,還望陛下與諸位大人見諒?!?/p>
宮人從殿內(nèi)匆匆走出,來到葉初棠身前,小心道,“葉二小姐,陛下說,您也是一心牽掛親弟,無有錯處。葉小將軍也是為了守城英勇犧牲,真真忠肝義膽!您……千萬節(jié)哀啊!”
葉初棠頷首,隨即告退。
沈延川垂眸看著她,正想著如何開口,便聽身后傳來一道陌生而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