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謂屋漏偏逢連雨夜,就在馬洛里艦長還在為巴里號的沉默而感到悲憤時,身后又傳來了水兵們的驚呼聲。
“長官!主帆著火了!”
馬洛里回過頭來,只見中間主桅帆布上,那擴散的火焰正不斷上躥。
而桅桿頂部了望臺上的水兵卻只能用驚恐而絕望的眼神看著那向自己襲來的火焰。
“快!趕快把主帆降下來!”馬洛里大喊道。
在早期風(fēng)帆戰(zhàn)艦交戰(zhàn)時期,帆布的防火性還沒有受到重視。
畢竟這個時候,大家都還在玩著互扔實心鐵球的游戲,沒有誰會去擔(dān)心那離甲板數(shù)米,掛在桅桿上的帆布會被火焰點燃。
然而今天,他們卻遇上了這么個不按常規(guī)套路出牌的大明皇家海軍。
水兵們慌忙拿出水手刀瘋狂劈砍著纜繩,然而他們的動作還不夠快,又是一輪炮彈撕裂空氣向他們砸來。
隨著距離的拉近,炮擊的精度迅速上升,這一次劇烈的爆炸,幾乎覆蓋整個船身。
“轟、轟、轟、轟……”
耀閃的火光中,膨脹的高溫氣體,撕碎了木質(zhì)船體,崩飛的尖銳木屑,在荷蘭人的數(shù)艘艦船上橫沖直撞。
一瞬間,各艦甲板上便已血流成河。
據(jù)相關(guān)統(tǒng)計,在納爾遜時代的海上交戰(zhàn),被木屑刺死的水兵比被炮彈打死的要多得多,雖然現(xiàn)在大明皇家海軍使用的高爆彈造成的殺傷力已相當(dāng)可怕,但依舊有相當(dāng)一部分傷亡是由橫飛的木屑造成的。
“??!”
這一次,馬洛里艦長也沒有幸免,一塊崩飛的木刺擊中了他的眼睛。
他跪在船頭甲板上,強忍劇烈疼痛,一手捂著眼眶,一手將那插在眼球上的木刺,猛的拔了下來。
木刺拔出瞬間,破裂的眼球噴出一股污血,他趕忙從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條簡單包扎上。
“長官,甲板水兵死傷慘重!部分戰(zhàn)位已經(jīng)沒有輪換人員了!”
一滿身血污的海軍軍官跑到馬洛里跟前匯報道。
馬洛里艱難撐起身來,看了看猶如屠宰場般的福爾摩沙號甲板,接著又看向了大約200多碼外的明軍艦隊。
只不過,這一次,他已經(jīng)沒有了剛開始的豪情萬志。
“掛白旗!我們投降?!彼@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