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打他!
呂青庭猛地撲了過來,這就伸手要往林醉臉上招呼。
林醉又不傻,哪能站著任他欺負,趕緊避開了。
“我叫你亂說!”呂青庭見林醉竟還敢躲,一咬牙,又朝著林醉撲了過去。
這一下倒把林醉撲了個正著,而呂青庭本身沖撞的力道不小,將林醉推著往后跌了幾步。
所幸是在屋里,林醉最后只被呂青庭推搡著跌坐到了床榻上。
呂青庭這一記得逞,按著林醉便不讓他起身。林醉自然也不甘示弱,一邊掙扎一邊喊道:“你就是白眼狼,到我家里來偷東西,還到處說我的不是……”
“讓你亂說,讓你再說!”呂青庭見林醉已經落了下乘,卻還要呈口舌之快,當即尖聲喊了起來。他這一喊不打緊,要緊的是他這一張嘴,恰好就牽扯到自己臉上被林醉打到的痛處。呂青庭這時便憶起了林醉剛才當眾打他的那一巴掌……
呂青庭本來就不是會吃虧的人,這下也揚起手來,要生生還給林醉一耳光。
林醉只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心里已經轉過一陣了。從剛才的愣神到現在,林醉便已想好了,不若就讓呂青庭把事情鬧大些。事情鬧大了,自己才有可能被一并撂了牌子發(fā)放回家。
“白眼狼!小偷!壞東西!”林醉看呂青庭這一巴掌馬上要落下來了,趕緊伸手護住自己的臉,嘴上卻也不停,“枉我爹對你這么好,你居然不懂的知恩圖報……”林醉張著嘴就開始數落起呂青庭的不是來。
林醉用小臂把自己的臉擋了個嚴實,呂青庭這“左右開弓”卻也只打在林醉的手臂上。呂青庭一氣之下,這就伸手要將林醉的手掰開……
“嘎吱……”
門忽然被人從外頭推開了,此時正聽到有內監(jiān)說:“稟告馬公公,鬧事的家人子現在正關在這……”
程靖藍和程靖祎見呂青庭將林醉壓在床上,本來要上前將呂青庭拉開,這便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音。等他們一轉身,這便看到主管他們偏殿的內監(jiān)正跟在馬公公身后點頭哈腰地說著話,一時間竟也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管事內監(jiān)邊說邊朝著里頭看,這就看到林醉與呂青庭兩人此時正在床上扭滾成一團,眼睛頃刻間就睜大起來,尖聲叫道:“你們在做什么?。。 ?/p>
馬公公自然也看到了里頭的動靜,原本還有些笑意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還不等馬公公開口,管事內監(jiān)便高喊道:“快,快去個人,把他們倆拉開!”
呂青庭本來就跟林醉僵持不下,現在聽到有人進來,并且伴有內監(jiān)的喊聲,立刻就慫了,輕而易舉就讓人給拉開了。
林醉被人從床榻上扶起來,發(fā)絲有些凌亂,他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物,這就開始向馬公公與管事內監(jiān)行禮。林醉這一番動作做完了之后,程家兩兄弟和呂青庭也跟著有樣學樣,將該有的禮數全了。
馬公公沒想到自己一來就碰上這樣的情形,倒是好些年沒見著宮里有人這么撒潑了,一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冷眼看向兩人,視線在他們面上來回過了幾遍。直把呂青庭看得低下了頭,這才收回視線,“都清醒了沒有?!”
馬公公這話問完了之后屋里也沒人敢吭聲,連帶程靖藍和程靖祎也都低著頭作認錯狀。馬公公這就又等了一會兒,才在屋里尋了個位置坐下,“都說說吧,是怎么一回事???”
馬公公一經坐下之后,立刻有小內監(jiān)上前為他端茶送水扇風起來。
程靖藍和程靖祎本就也沒做什么,不過就是拉架罷了。雖然兩人都是林醉與呂青庭的表兄,但此時也不是他們出頭的時候。
管事內監(jiān)見沒人上前應答,擔心馬公公會生氣,這就喊了一句,“做什么呢?剛才不是很有能耐么?怎么這會兒竟像個啞巴似的一聲不吭?”他剛才被宮人告知說家人子之中有人鬧事,這才趕了過來,而后被呂青庭推倒在地,他自然是對呂青庭印象頗深,此時就干脆伸手指著呂青庭道:“你,上來說話!”
幾個家人子們一直都低著頭不敢往馬公公那兒看,現在聽到管事內監(jiān)點了名,便也一個個都抬起頭來看看叫的到底是誰。
呂青庭被點到,自然是滿心的不愿意,可這又不是他家里,他當然也沒辦法,只能站到馬公公跟前去,將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呂青庭說話避重就輕慣了,要么也不能屢次在程雨榛面前告狀都會讓林醉吃癟,而且程雨榛因為心疼呂青庭,當然是不愿過分苛責他,這就使得呂青庭以為自己的小聰明在宮里也能派上用場?,F在跟馬公公說起話來,也只說是與林醉發(fā)生口角,這才鬧了起來。
當然,最關鍵的就是林醉已經跟越國公的干孫子定了親。呂青庭當然不能把這話放過,這就又對馬公公描述了一遍。
馬公公在整個傾聽的過程之中都沒什么明顯的反應,他在宮里當差多年,從一個雜使內監(jiān)混成了宣和帝的貼身內監(jiān),當然還是有一定眼力的,現在聽完了呂青庭的話之后,他也不馬上下定論,反而讓林醉也上前來,把剛才的事再說上一遍。
林醉在聽呂青庭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琢磨起自己該如何措辭,現在被點到了名,自然也就不慌不亂。他本就不想入宮,倒不如趁此機會……
“啟稟公公,咸福宮內有傳聞,說是草民得了暢貴君青眼,即將被封為皇子妃。”林醉說完之后便朝著呂青庭看了一眼,“他是草民的表弟,聽到這個傳聞之后便不依不饒說是草民家中早為草民安排好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