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孺其可有欺負你們莊子上的人?”
林醉聽了墨珣這么問,自是搖頭?!斑@倒沒有。”
諒那穆孺其也是不敢的。
京郊那邊的地,大部分都是私田,而這個私田的主人大都是京里的達官貴人。
就算穆孺其腦子不清楚,年太尉難道還會不交代嗎?所以說到底,穆孺其也不過就是在自己的莊子里橫罷了。
墨珣原是想著林醉這么在意這件事,不如就找個別的什么由頭去尋那個穆孺其不痛快。但對方顯然也知道在京里需要夾著尾巴做人,倒還真是沒什么能讓他們挑事的地方……
至于之前,林醉說的對方護院人多……
雖說是可以拿來做文章,但這就不可避免地會跟年太尉對上了。
墨珣尚需得在心里權衡如果只是單單為了要將穆孺其繩之以法,他,乃至整個越國公府跟年太尉對上,是否值得。
而且林醉口中的這個“多”,又多到了什么程度,是否超出了一個當朝太尉應有的規(guī)格,這些都需要御史另外去查了。
簡言之,如果那個穆孺其沒有再犯別的什么事,想抓他恐怕真的很難。
墨珣伸手拍了拍林醉的肩,示意他不要想太多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那想再多也沒用了。
林醉知道墨珣這個動作的含義,他不是非要為黃家哥兒打抱不平,否則,他今日一回到國公府就可以直接將這件事告訴給趙澤林知道,沒必要一直瞞著等墨珣問了。“我就是覺得心里有些難受?!?/p>
這個世道,對哥兒來說,真是舉步維艱。
墨珣無聲地安慰林醉,但心里卻有別的計較——這個穆孺其做出這樣的事,最后卻是什么事都沒有。
而按照這個人這回辦的這個事來推斷,恐怕還會有下次。
既然這次抓他不了,那就下次,總不會一直讓他這么逍遙法外的。
只是,墨珣想著的這個“下次”還沒到,林醉莊子上的管事進京給林醉送賬冊和時令果蔬的時候,就有莊子上的下人跟洛澗說,那個黃家哥兒投河自盡了。
按理說這種事本不該跟主家說,但夫人上一次到莊子里去遇上了,而且還派人問過,就連夫人身邊的小廝也到處打聽。
下人不敢直接跟當著林醉的面提,但若只跟洛澗說說想來應該是沒什么的。
洛澗打聽這件事,除了因為自己本身也很好奇,還有就是自家夫人看著也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等下人過府,同他說起的時候,洛澗立刻就去尋了林醉說。
林醉原先已經(jīng)把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但是聽到洛澗說起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心里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