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倒是沒料到還有“降級”這一說,畢竟成績不好應(yīng)當也只作“留級”論才是。
墨珣本也就是站在學堂門口,等博士唱名之后,這才跟著其他的同窗往學堂里去了。
原先大家都等博士唱名時,同窗之中無人大聲喧嘩,只小聲交談。而京中說來說去也就那么些事,自是早都說慣了的。
田以艮去年便坐在墨珣身邊,此時亦是站在墨珣旁邊。見他正看著胡鑫燧沉思著,便小聲對他說:“這個胡鑫燧原先就在‘誠心’,但去年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調(diào)到我們學堂里了?,F(xiàn)在成績跟不上,自然又回‘誠心’了?!?/p>
墨珣聽田以艮在解答自己的疑惑,忙點頭,“原來如此?!?/p>
田以艮見墨珣收回了視線,這便小聲同他攀談,“我聽說你連著兩年猜得‘祥元花燈’了?”
墨珣略微頷首,“是?!?/p>
“今年我弟弟非讓我去猜來送他,結(jié)果我到那位置的時候,連攤子都沒了……”
墨珣聞言便咧嘴笑開了,“那田兄可是來遲了。今年上元節(jié),我同國公一起出行,正巧路過那處,便將花燈猜走了。”
田以艮立刻瞪了他一眼,擺擺手道:“得,哥哥認輸還不行嗎?”
說起來,田以艮這個人在墨珣看來竟然沒什么京里那些公子哥的臭脾氣。
比起宗正寺那個胡主簿來說,工部侍郎倒是會教兒子。
之所以提到宗正寺的胡主簿,是因為胡鑫燧正在墨珣面前橫眉豎眼的,看起來似乎十分不滿自己仍是在“率性”,而他卻被降了級。
墨珣一開始是不想在國子監(jiān)里惹事,畢竟國子監(jiān)就如同一個小朝堂。這些同窗雖然是朝臣、士族、宗室的子弟,但他們也都代表了自己父親或者祖父……而自己在國子監(jiān)之中的一舉一動,也都看在別人眼里。
不過這胡鑫燧幾次三番給他找不痛快,尤其是在上元節(jié)那時,惹得墨珣再忍不下去。當時他便已想好了,若是胡鑫燧再這般不長眼,那他就可就不客氣了。
墨珣本不是愛挑事的性子,但若是再這般一味地退讓,恐怕也會被別人瞧不起。
他們路過胡鑫燧身邊的時候,正見到胡鑫燧面帶蔑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就你這樣的,還呆在‘率性’,你拉得開弓嗎?”
“率性”大學堂每年都加深一些課業(yè),去年則是對“誠心”所學知識進行強化和鞏固。
田以艮與墨珣自是并排走,此時也將胡鑫燧的話聽個分明。他“嘖”了一聲,略帶不滿地看著胡鑫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