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之后,除非他能通過殿試,否則再想面圣估計也沒有機會了。
因為是休沐日,墨珣又沒處想去,再加上他認定此處為大能領域無法修煉,便問了趙澤林,可否進他的書房挑些書來看。
趙澤林與越國公的書房是分開的,而越國公書房之中幾乎沒有藏書,全都放在了趙澤林那邊。趙澤林當然無有不允,畢竟想看書是好事,總比出去外頭瘋玩來得強。懷陽與建州不同,畢竟是天子腳下,可能隨處都會碰上哪個大臣的親眷子弟。
趙澤林的書房墨珣也進過幾次,大都是在跟他下棋時進的,而趙澤林的藏書墨珣也瞧過,比起倫沄岳的來說自然算是豐厚,甚至善本、珍本也是有的。墨珣在書架前走了一圈,最后也只挑了本史書。
這種史書一般由史官記載并編纂成冊,像墨珣拿的這本就是先祖太上皇那個時代的史書了,離現(xiàn)在雖然年代有些久,但宗室士族仍延續(xù)了下來。
趙澤林見墨珣挑好了本史書,也不多說,就讓他呆在書房里看了。
這本史書寫得很雜,但基本上能看出以前的幾個大家族至今仍在。就好比當朝的皇貴君是出自開國元勛冷弼道的冷家,雖然冷家早已敗落,但當時嫁給了不受寵的還是皇子的宣和帝那也是正正好。
至于齊公公所說的,住在景仁宮的洛侍君,這個洛家并未出現(xiàn)在這本史書之中。如果墨珣沒猜錯,那應當就是出自前朝新貴洛如初洛家了。這洛家對宣和帝有著知遇之恩,在錢丞相還未轉而扶持宣和帝時,洛家便已經(jīng)開始為宣和帝謀劃了。
所以說,為皇子效命一事,當真是趕早不趕晚的。像宣和帝這樣的,對洛如初怎么都比對錢正新親近吧?但錢正新怎么說都是宣和帝的親外祖,就算再不親厚,那后來也算是鼎力相助了,宣和帝面子上也做全了。
墨珣翻了翻這本不大厚的史書,只覺得里頭似乎刪減了不少內(nèi)容,寫得也不大詳盡。不過歷史總是給活人看的,也是由活著的人寫的,那便意味著當權者想怎么改都沒問題。
這時候大部分的書籍都是手抄本,有些寒門學子為考功名籌路費,往往會到書市、書鋪去幫人抄書,抄上幾十頁給幾個銅板。之前墨珣還在石里鄉(xiāng)時,墨延之那個書架上頭也都是手抄的書。
有些孤本、珍本,基本都是藏于各大家之中,一般不外借的。像越國公府上這本史書,應該不是最初的版本了。
墨珣簡單地記下了幾個本朝尚在的勛貴之后,便將書放回了書架上。
趙澤林一直坐在外間飲茶,此時見墨珣起身出來,便開口問:“找到自己想要的了嗎?”
墨珣微微點了點頭,他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隨手翻閱罷了。而記下一些勛貴,只是為了防止日后他入朝為官時漏判了什么。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而有些外地來的考生,對京里這些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并不了解,最終就算留在了翰林院,也一直出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