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情況程雨榛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林醺拘在家里太久,便主動出言替林醺像林風(fēng)瑯解釋了一番,但其中卻并未提及呂青庭。
“慣孩子不是你這么慣的!”林風(fēng)瑯以為程雨榛是在為林醺開脫,不悅地沉聲道:“萬一醺哥兒在途中受了風(fēng)寒當(dāng)如何?更何況,這平地上都能跌倒,到了郊外如何去賞花游玩?!”到了郊外去難有這般平坦的路面,醺哥兒若是這都站不穩(wěn),到外頭去能玩什么?再說了,這路上顛簸,萬一把醺哥兒顛出個好歹來可怎么好?林風(fēng)瑯搖頭道:“身體不好就回屋里去,別強(qiáng)撐著!”
呂青庭一聽林風(fēng)瑯這么說,倒是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在他看來,林醺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了,到時候林醉說不準(zhǔn)還得看著林醺、帶著他,肯定也玩得不痛快,倒不如一開始就別讓林醺出門,也省了后續(xù)一堆麻煩事。
“剛才是青庭表哥用力伸手拽我,我才沒站穩(wěn)的!”林醺隱約聽到了呂青庭的笑聲,心里不服。他本來還想著呂青庭是表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可現(xiàn)在一聽到父親不讓他出門,什么都顧不上了,直接撲上去就拉著林風(fēng)瑯的胳膊就開始說。
呂青庭剛想反駁,卻他有些怵這個舅夫,只得噤了聲,由著林醺說。
林風(fēng)瑯聽了兒子的話之后,低頭看了看他,又轉(zhuǎn)而去看呂青庭,最后才選擇問了林醉一句,“醺哥兒說得可屬實?”
墨珣一聽林風(fēng)瑯這么問,便也立刻看向林醉。林醉今日若是和稀泥,非要當(dāng)和事佬的話,墨珣當(dāng)真就瞧不上他了。雖然親戚、血緣什么的本就很難理清,但呂青庭的樣子明顯也就是看不上林醉了。林醉幾次三番都是熱臉去貼呂青庭的冷屁股,而且還被呂青庭攪得下不來臺。要換作是他,惹不起難道還不躲起嗎?避著點就是了。呂青庭這種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很隨性,根本不會顧慮別人的感受,就算林醉是他表哥,他也從來沒給林醉留過臉……兩個人相處是雙方面的,既然呂青庭可以給林醉難堪,那林醉為什么還幫呂青庭遮掩?
林醉原以為父親會問爹爹,卻沒曾想是來問自己的,只愣了一下,隨即點頭道:“是,弟弟說的是實情?!眲偛拍敲炊嗳饲埔娏?,就算父親不問他,轉(zhuǎn)而去問林酩,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樣的。
呂青庭本以為林醉會說些什么虛的,卻沒想到他這般篤定就說出來了,原本還微微笑著的臉又一次拉了下來。
林醺一聽到哥哥這么說話,便拉著父親的手左右搖晃了一番,又道:“父親若還是不信可以問問弟弟!”林酩年紀(jì)小,對于人情世故還不是很懂,說話自然就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了。
林風(fēng)瑯點頭,看了程雨榛一眼之后,便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八懔耍忌像R車吧!”呂青庭是他夫郎的外甥,他夫郎都不吭聲了,他能把人怎么著?再說了,后宅的事,程雨榛應(yīng)該能處理妥當(dāng)才是,他沒理由越俎代庖。他不可能為了呂青庭同自家夫郎置氣,但程雨榛這個外甥本就應(yīng)當(dāng)由呂家人來管教,程雨榛動輒就將呂青庭的事攬到身上未免太過了。
林醺一聽父親松口,頓時也松了口氣,也不管呂青庭如何了,這便放開了父親的手,轉(zhuǎn)而站到林醉身邊。
程雨榛剛才親眼見到呂青庭那般待林醺,心里隱隱有些不大舒服。平日里林醺身子骨弱,而青庭就算到了林府,林醺也很少出來同他會面,兩邊一直以來倒也相安無事??山裉煸谶@眾目睽睽之下,呂青庭尚且會這般對待自己的兒子,那私底下豈不是……
“墨珣今日就跟我搭一輛馬車,如何?”林風(fēng)瑯問完了林醺的事之后,便又迎著墨珣走了過去,直言要讓墨珣同他搭乘同一輛馬車。
墨珣其實覺得他與林風(fēng)瑯應(yīng)當(dāng)是什么可談的。兩人年齡差距不小,林風(fēng)瑯再問也不過是關(guān)注他的課業(yè)罷了。只是在此時,林風(fēng)瑯?biāo)闶情L輩,這么開口問也不過隨口而已,就算他直接讓墨珣跟他搭一輛馬車,墨珣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不過,墨珣又看了看程雨榛,想來他們夫夫本來是搭一輛馬車的,那自己再上去就多有不便了。
林風(fēng)瑯一看到墨珣的反應(yīng),便說道:“你程伯伯并不與我同乘?!?/p>
墨珣這才點頭應(yīng)了。
隨后,墨珣則跟在林風(fēng)瑯身后準(zhǔn)備上馬車,就聽到身后林醉忽然驚呼了一聲。墨珣猛地回過頭,就看到呂青庭一臉扭曲地湊在林醉身邊,一邊伸手挽著他,一邊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你可真是好樣的!”
墨珣眉頭一皺,剛要有所動作便看到林醉將自己的手從呂青庭的臂彎里抽了出來。
“表弟何出此言啊?”林醉剛才被呂青庭突然這么用力挽住,一時不察,倒是嚇了一跳,這才驚呼出聲。此時聽了他的話,立刻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剛才沒有幫他遮掩一二,這才心生怨懟。不過,剛才在場的人那么多,他還能說什么?
“現(xiàn)在裝傻了?”呂青庭剛才抓得用力,現(xiàn)下被林醉這么抽手,更是不悅。
“同醺弟弟動手本就是你的不對!”呂青庭動手的時候,程雨榛也瞧見了,沒有隱瞞的必要啊。林醉只覺得呂青庭莫名其妙,既然父親和爹爹都沒再多說什么,他這會兒又是在鬧什么?
呂青庭被林醉的話噎了一下,隨手又梗著脖子應(yīng)了句,“如果不是他瞎說,我會伸手嗎?再說了,他不也沒什么事嗎?做什么要這么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