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墨珣昨天夜里問的那句“家里給這么多嫁妝,時不時怕我欺負你”,林醉當真不知道怎么答。墨珣說得不錯,一個哥兒如果嫁妝多,也就代表著這個哥兒受到家中的重視,夫家如果要欺負他的話,是得掂量掂量的。
更何況林家還是皇商,二房的嫡長子嫁人,如果太過寒磣,那豈不是又要成為京里的笑柄嗎?
墨珣見到林醉應下了之后,這便又開始思考起自己與林醉的關(guān)系來。他需要對兩人的關(guān)系有一個精準的定位,否則在日常的相處中很容易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
他與林醉雖然已經(jīng)成親,但若談“道侶”還是早了些。他之前察覺到林醉心境動蕩,卻也不過只是動蕩罷了,并沒能踏入修真的行列。不過,如果自己愿意教導的話,那結(jié)果就截然不同了。
墨珣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教導林醉了,那么兩人名義上是夫夫,實則那就是師徒了呀!
如果林醉成功煉氣,由此開始修真之途,就是很明顯就具備了成為他道侶的最基本條件。但這個應該是基于林醉不是他徒弟的前提……
墨珣不斷地從自己的記憶中扒拉出一些蛛絲馬跡,努力回想著徽澤大陸到底哪個宗門的師徒是道侶關(guān)系。
不知怎么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記憶少得可憐……自打他師兄仙去之后,便鮮少會有人跟他提起修真界中的奇聞逸事了。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墨珣糾結(jié)萬分,最終也只得在心里嘆了口氣。
反正這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吧。萬一林醉沒能成功煉氣,那他豈不是白糾結(jié)了嗎?
林醉自然不知道墨珣心中所想,他現(xiàn)在的注意力已經(jīng)偏移。只要一想到這幾年發(fā)生的事,他就完完全全從新婚的欣喜與慌亂中剝離出來。
所以當墨珣問起林醉這些年過得怎么樣,他才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明天就要回郎了?!蹦懰坪蹼[隱覺察到林醉的情緒有些低落,便以為是自己剛才說的話打擊到了林醉,所以干脆主動提起歸寧的事,想借此來轉(zhuǎn)移林醉的注意力。
“回郎”也就是回門、歸寧,是在成親的三天,嫁出去的哥兒偕同新郎官一起回父家。
豈料,林醉聽完了墨珣的話之后,非但沒有提起精神,反而只是不痛不癢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墨珣怔了怔,忽然覺得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習俗是不是還不夠了解,要么怎么林醉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呢?
兩人一直以來都坐在軟塌上,說話也不避著旁人,所以林醉這么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自然也就落入了崔氏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