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強壓了幾下,這才將嘴角壓平了,沉著臉往屋里走。
林醉聽了墨珣的話,哪里還不知道墨珣這會兒根本就沒有在生氣,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想通了這點,林醉一邊在心里偷笑,一邊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因為墨珣的這樣一番話和舉動,還是因為林醉把一直盤踞在自己心里的事情同墨珣說了,此時的林醉倒不像剛回來的時候那樣煩悶。
而在莊子里發(fā)生的那些事,現(xiàn)下倒也沒有當初那般令他在意了。
墨珣這回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等林醉進了屋子之后,并沒有動手動腳,只是張口又問起了林醉在莊子上遇到的事。
林醉之前也是聽墨珣說起過那個黃家哥兒的年紀,正是舞勺之年。
而且,應該是那黃家哥兒跑得離林醉陪嫁的莊子近了些,林醉也恰是聽到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這才使人去問的。
只可惜,得到的回復是“抓逃奴”。
莊子里的管事對發(fā)生了的事,自是心知肚明。但對方明確說是“抓逃奴”了,那他們這些外人自然也不能插手,否則,這個事兒哪怕是告到了官府里,林醉他們這邊也是不占理的。
而黃家哥兒被抓回去的時候,那個叫喊聲聽得令人心驚,哪怕林醉人在院子里,卻也還是能聽到,更別說還有莊子里的下人們也在不住地討論。
洛澗的性子比較跳脫,這就跟莊子里的下人將事情打聽了起來。
“真是造孽了!”林醉本想罵上一句,但基本的涵養(yǎng)讓他實在想不出該罵點什么才好。嘴里轉了半天,最終也只轉出了這么一句來。
墨珣倒是沒覺察到林醉為自己言詞匱乏感到困擾,只是順著林醉的話點了點頭。
他并不知道這個案子最后是怎么了結的,或許就像越國公所說的那樣——兩邊銷案,穆孺其不再問黃二要錢,說不準還會給黃二一些聘金;而黃家哥兒則給穆孺其做小……
如果真是這樣,那黃家哥兒不是明媒正娶,只是用來“抵債”,那對方說“抓逃奴”就是實情了。
如此一來,不論告到哪里都沒有用的。
大周的律法是不會保護奴隸的,尤其是試圖逃跑的奴隸。
如果黃二不撤案,“咬”死了穆孺其,要一個公道的話,或許還能搞一搞那個穆孺其,但是現(xiàn)在……
墨珣也很無奈了。
說不定重來一次,黃二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吧。
墨珣不是黃二,自然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樣的考量:比如被穆孺其威脅,又比如被人看守著,強行壓著他撤案……
而且……黃二原就在穆孺其手底下做活,難不成還不知道穆孺其的為人嗎?
墨珣沒有去了解過這件事的具體情況,自然也不好妄自推斷。
“那穆孺其可有欺負你們莊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