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珣只覺得這個年過得忙得不行,更多是長時間在水上漂。縱使越國公帶了不少仆從,
可這么長時間的旅途勞頓,船還沒到建州,趙澤林和倫沄嵐就相繼倒下了。
雖然用不著墨珣陪床伺候,
但看著兩人這樣蔫蔫的,墨珣也有些急了。好在并不是什么嚴重的病,
將養(yǎng)幾天也就緩過來了。等墨珣上書院報名,
兩人都已到了大半,
也不再臥床修養(yǎng)。
一開學,
又重新見著同窗了,
彼此都帶著笑臉道一聲晚來的“新年好”。墨珣感覺自己好幾輩子都沒笑這么久,只覺得臉僵了不少。好不容易報上了名,
拿到了課程表,
這就準備回越國公府了,
又讓遲來幾步的喬離攔下了。
喬離見了墨珣的第一句就是“墨賢弟說好了上我家做客,怎么一直沒見著人”,
緊接著第二句“為兄已經(jīng)在家中翹首以盼好些時候了”。
墨珣盯著喬離,不太理解他怎么會聽不懂自己的客套話。明明之前喬離邀約的時候,墨珣那副敷衍的樣子就差把“不了不了”掛在腦門上了吧?
喬離這么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墨珣才把倫沄嵐教他的話說出來,“我將喬兄所提一事與家父說了,家父說早已為我定了一門親?!边€是直接祭出絕招好了,省得喬離又扯一堆有的沒的。
墨珣并不是很耐煩折騰這些同學之間的關(guān)系,雖說建州官學里的學生進入太學的可能性很大,但科舉一事又有誰能料得到最終結(jié)果呢?一個國。家那么多個省,六千多名考生去爭那三百個進士名額……這比起各大宗門挑弟子還嚴格。
想想他們宗門挑弟子,從小開始挑,沒根骨的直接不要,也省得那些人耗費如此長的功夫。拿素程素華作例,早早被判定無根骨,那就可以另謀發(fā)展了;可他們現(xiàn)在被放在科舉一路上,那就完全不同了:今年考不了明年來,明年考不過后年再來……看看安秀才就很明朗了,一直考到老,若不是他此時已有出路,那跟廢了又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