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57章（第2頁）

墨珣動了一下，剛想出言反駁，就讓趙澤林瞪得噤了聲。他哪里是抬杠，不過是宣和帝想閑聊，那就多說了幾句唄。

趙澤林眼睛一動，忽然想到了什么，這便笑了起來，“皇上當(dāng)真是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壁w澤林說著，“否則也不會讓內(nèi)監(jiān)拿了這鹿腿過來。”

怎么？給個鹿腿還有講究？

“‘鹿’與‘福祿壽’中的‘祿’同音，乃吉祥之物；再者，鹿有強身健體之功效，尋常的臣子是得不到這賞的。每年圍獵，皇上都會將獵得的鹿肉盡數(shù)賞給臣子們，但若是分不夠，那便以其他肉代之。”言外之意，那便是跟皇帝親厚的能得鹿肉，而疏遠(yuǎn)的就沒這個殊榮了。“而此鹿應(yīng)當(dāng)為皇上親自獵得，此時賜鹿肉，那就有一種親近的意味在里頭了?！?/p>

墨珣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他要是說“覺得野豬肉比鹿肉好吃”，不知道會不會被別人說是“不識抬舉”。鹿肉柴得很，還燥，本就不能常吃。就不說宣和帝不賞了，那就是天天賞，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命吃了。

以上純屬腹誹，畢竟此時也不是在國公府里，墨珣自然不敢當(dāng)眾嫌棄宣和帝賜的鹿肉不好，忙作恍然大悟狀。

趙澤林不覺有異，墨珣不懂這鹿肉的含義也屬正常?！按龝旱嚷谷舛松蟻恚蓜e貪嘴吃多?！?/p>

墨珣不住點頭，他又不是沒吃過，怎么會貪嘴。趙澤林應(yīng)該是覺得墨珣年紀(jì)太小，不宜大補。

越國公將鹿腿放在御廚那兒就回來了，這會兒見他們爺孫倆還坐在一處說話，便也跟著坐了下來。而后，聽了兩句，便指著墨珣的腦門就是一戳，“皮猴兒。”他沒使勁，就是給墨珣一個警告。

剛才越國公在宣和帝跟前大氣都不敢喘，就怕宣和帝一氣之下讓人把墨珣拉出去打板子?！百p”與“罰”是不沖突的：宣和帝可以就著墨珣的話，給倫沄嵐一個勅封；也可以治墨珣一個“大不敬”。

墨珣實在想不通宣和帝怎么會放過他，還賜了鹿肉。越國公這么一伸手，墨珣倒是飛快地抓住了。

越國公沒想到墨珣竟然還躲，這就又要繼續(xù)戳，卻不曾想墨珣壓低了聲音說：“祖父，皇上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p>

“什么味道？”越國公聽墨珣這么一說，不禁心都提起來了。

墨珣沉思片刻之后便搖了頭，“不知道?！毙偷凵砩系哪枪晌兜浪坪跏菑捏w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不過此時還很淡。如果能再讓他多聞一會兒或許能還能想得起來。不過，他明明聞過卻不怎么想得起來，那應(yīng)當(dāng)就不是這段時間里接觸過的了。

如果不是這段時間，那就是還在徽澤大陸的時候？

墨珣沉思片刻，“我形容不出來?！?/p>

“莫不是宮中的熏香？”趙澤林聽墨珣這么一說，便想到：宮中除了點香爐之外，還會在衣物上熏香，使衣物帶上淡淡的香味。

“有些刺鼻。”而且腥臭。墨珣適才在宣和帝面前都想不起，更遑論此時已聞不到了。

關(guān)于那個味道的記憶就如同被風(fēng)完全吹散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