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丞笑了,“其實(shí),葉二小姐也這么說過??磥砟銈児皇侵两缓糜眩B看人的眼光都如此相似。不過我也覺得奇怪,你們怎么會覺得我和他像?其他人從未如此說過?!?/p>
“是真的!”沁陽郡主道,“我早些年見過水行秋,那時他年紀(jì)還不大,就和你很像!不過……大約是現(xiàn)在長開了,倒也沒那么像了。”
如果不是因?yàn)槟X子里殘存的記憶,她也不會這么說。
“他生得挺漂亮的?!鼻哧柨ぶ髅嗣掳?。
“是嗎?”荀丞忽然反問,“你這么覺得?”
沁陽郡主沒注意到他語氣微妙的變化,聳了聳肩,“是??!不只是我,京城里見過他的人,哪個不這么說?但就是太漂亮了,甚至有點(diǎn)過于陰柔了,我瞧著反而沒他小時候好看了?!?/p>
一旁的龍九忍不住接話,“郡主這意思,豈不是我家公子生得更好?”
荀丞淡淡瞥了他一眼,龍九自知失言,頓時困窘尷尬地?fù)狭藫项^。
“不、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對??!”沁陽郡主坦然點(diǎn)頭,眸光明亮,“我就是覺得荀公子容貌氣質(zhì)都更勝他一籌?。 ?/p>
五官是其次,主要是那股子由內(nèi)而外的令人如沐春風(fēng)的氣質(zhì),實(shí)在難得。
沁陽郡主也算閱人無數(shù),和不少王公貴族都打過交道的,然而荀丞依舊能在其中排得上號。
荀丞又對她有大恩,她這夸贊的話說得再自然不過。
龍九聽得又嘿嘿笑了起來。
荀丞輕咳一聲,轉(zhuǎn)移了話題,“你方才說,水家如何了?”
龍九看他竟沒有避開沁陽郡主的意思,只猶豫了一秒鐘,便坦然開口,“回公子的話,水行秋勾結(jié)外敵意圖謀逆,已經(jīng)被押入死牢,不日即將問斬?!?/p>
“什么?。俊?/p>
沁陽郡主震驚失聲,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又連忙捂住嘴,卻還是壓不住滿心好奇和震撼,
“你是說,水行秋他——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水家家主!他有什么想不開的要這么做!?”
他在南胡已經(jīng)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謀反……豈不是自己找死?
荀丞卻似乎并不意外,沉吟道,“肅王之死,他難辭其咎,這次平水灣南胡又損失極大,背后也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不管他是否有謀逆之心,南胡也容不下他了?!?/p>
不過,這速度還是比他想的更快一些。
看來拓跋善也早已受夠了他。
“是。此次水家亦被牽連,聽說已經(jīng)被抄,上上下下一同被抓進(jìn)牢里的多達(dá)一百余人。”
這些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沁陽郡主還是不可置信,喃喃,“你說的也對,可……水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輕易不可動搖,這次居然……”
“世家的力量再強(qiáng),又能強(qiáng)得過上面那位?”
拓跋善上位后,一直在平衡各大家族的關(guān)系,原想徐徐圖之,誰知肅王突然死了,又吃了這么一場敗仗,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