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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又借（第2頁）
三拍合一，化作一聲完整的鐘鳴：
“咚——”
黑暗裂開。
他站在一處“時間的懸崖”上。
懸崖之下，是奔騰的“秒河”。
每一朵浪花，都是曾經(jīng)被借走卻從未歸還的一秒。
浪尖上，漂著無數(shù)“自已”——
嬰孩、少年、青年、老者……
所有時間線上的“初”，都在浪花里浮沉，面目模糊，唯獨眉心的環(huán)痕清晰。
懸崖盡頭，擺著一張“欠條”。
欠條由青銅鑄成，上刻：
「借款人：初
本金：一秒
利息：無名之全部
歸還期限：∞0」
欠條旁，懸著一柄“鑄名錘”。
錘面光滑，柄身無紋，唯錘心嵌一?；野追N子——
與少年眉心環(huán)痕通脈通源。
少年伸手握錘。
錘入手，秒河忽然靜止。
所有浪花里的“初”通時抬頭，望向他。
萬道目光匯成一束，刺入少年瞳仁。
他聽見自已聲音被放大、被重疊、被無限循環(huán)：
“我的名字——”
少年高舉鑄名錘，對準(zhǔn)欠條最后一行“∞0”。
錘落。
“當(dāng)！”
一聲極輕的脆響。
青銅欠條從中裂開，裂口噴出熾白火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