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覺得靈液沒危險,但還是不愿讓阿青冒半分風險。
“咱們?yōu)槭裁床灰黄鹧??”阿青滿臉疑惑地問。
“你別多問,聽姐姐的就是?!痹諞]有多做解釋。
“好吧。”阿青雖有不解,但還是乖乖點頭。
隨后,兩人找天鷹堡的弟子要了個浴桶,抬進元照的房間。
元照往桶里倒了大半桶熱水,阿青則打開油紙包,將特制的藥粉盡數(shù)倒了進去。
藥粉一融入熱水,整桶水瞬間被染成了濃郁的紅棕色,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元照見一切準備妥當,對阿青道:“好了,阿青,你先出去吧?!?/p>
阿青點點頭,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回頭叮囑:“姐姐,洗筋伐髓的過程會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就喊出來,我在門外守著你?!?/p>
元照笑著點頭:“我知道了,放心吧,都說好幾次了,你個小管家婆,還挺嘮叨?!?/p>
“嘻嘻~~”阿青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等阿青走后,元照取來一個大大的水囊,擰開囊口,將里面碧綠色的液體盡數(shù)倒進浴桶——這便是木靈氣凝結(jié)的靈液。
這一路上,她們大多走荒郊野嶺,倒也方便她從草木中抽取木靈氣,如今她手里已攢了不少靈液,就算回到天門鎮(zhèn),也不愁不夠用。
她甚至已經(jīng)盤算好,等將來天門鎮(zhèn)挖通了水渠,不缺水了,便組織鎮(zhèn)民植樹造林,這樣以后就再也不缺木靈氣了。
一連倒了五個水囊的靈液,浴桶里的紅棕色藥湯徹底變成了翡翠般的碧綠色,元照這才褪去衣物,緩緩踏入浴桶,盤膝坐好,隨后倒出玉瓶里的藥丸,吞入腹中。
藥丸剛?cè)牒?,便瞬間化開,沒有尋常丹藥的余味,反倒像一粒燒紅的烙鐵,順著喉管一路滾燙地滑入丹田。
元照剛坐穩(wěn),丹田處便猛地炸開一道銳不可當?shù)乃幜Α撬幜够髑О俑毴缗C你y針,順著經(jīng)脈往四肢百骸鉆去!
所過之處,原本通暢的經(jīng)脈像是被生生撕裂,連帶著筋骨都傳來陣陣尖銳的抽痛。
她忍不住悶哼一聲,指尖死死攥住浴桶邊緣,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額角的冷汗瞬間浸濕了鬢發(fā),順著臉頰滑落,滴進碧綠色的靈液里。
就在這時,浴桶中的翠綠靈液突然有了異動。
原本平靜的液面泛起細密的漣漪,無數(shù)針尖大小的綠芒從靈液中浮起,像是有生命般朝著元照的身體聚攏,順著她的肌膚,鉆進毛孔里。
一股奇異的觸感瞬間蔓延全身——那些綠芒入體后,竟化作一股股溫潤的暖流,精準地追著藥力所化的銀針刺而去。
每當銀針刺撕裂經(jīng)脈時,暖流便會立刻裹住受損之處,像是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撫平裂痕,原本撕心裂肺的痛感,竟硬生生被壓下了大半。
元照心中一動,連忙凝神內(nèi)視。這一看,她才看清體內(nèi)的奇觀:藥力化作的銀針刺正蠻橫地沖開經(jīng)脈中的淤塞,將那些沉積多年的黑褐色雜質(zhì)攪得翻涌;而靈液化作的暖流,不僅在修復受損的經(jīng)脈,還像一層薄薄的保護膜,裹在經(jīng)脈內(nèi)壁,大大減弱了銀針刺的破壞力。
更讓她驚喜的是,靈液的暖流似乎還在引導藥力——原本四處亂竄的銀針刺,竟在暖流的牽引下,漸漸朝著淤塞最嚴重的經(jīng)脈匯聚,精準地沖擊著那些頑固的雜質(zhì)。
隨著時間推移,元照的皮膚表面漸漸滲出細密的黑褐色黏狀物,像油污般浮在靈液表面,讓原本清澈的翡翠色藥液變得渾濁。
每滲出一絲雜質(zhì),她的筋骨便傳來一陣酸麻脹痛,仿佛有無數(shù)小蟲在啃噬骨髓,可緊接著,靈液的暖流便會涌遍全身,將那股不適感沖刷得一干二凈,只留下通體舒暢的暖意。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骨骼正在被重塑——原本有些脆弱的腕骨、腳踝處,竟泛起淡淡的瑩光,骨骼的密度在一點點增加;而那些被拓寬的經(jīng)脈,內(nèi)壁也變得更加堅韌,連運轉(zhuǎn)靈力的速度都快了數(shù)倍。
半個時辰后,元照的丹田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