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璋的酒量一直很好,但那晚由于各種復(fù)雜的原因,他輕易地醉了,有一點腦袋暈。
不至于真看到鏡頭就發(fā)抖……那節(jié)點慶祝那次呢?助理說拍合影,你抓著椅子不抬頭,這也是演的嗎?梁璋盯著培因哥的臉,并不能真的問出這句話。如果是演的,那到一起在山頂,你讓我給你拍照那次,是真的開心嗎?
徐培因是故意賣弱點給李總看的,李總以為自己抓住了狐貍尾巴,沒想到前面是陷阱。
但硬要說,這個陷阱摔得也不疼,羞辱意義大于實際作用,培因哥只是進行了一個職場惡作劇。
“你喝醉了嗎?”徐培因伸手撥一下他的劉海,梁璋劉海又長了,今天又沒有做造型,可能有一點擋眼睛。
梁璋搖頭,培因哥笑了:“沒醉眼睛怎么眨那么慢?”
梁璋說是困了,徐培因卻好像當他是醉鬼在說逞強的話,一副不和他計較的樣子,扶著往自己肩膀上靠,很大方。
真的是酒精嗎?梁璋被說的也有點迷茫,他變敏感了,大腦里每一處用來參與思考徐培因的位置都在發(fā)燙。想著徐培因如果之前也是假裝,那尾巴勾著他是預(yù)備掉進哪個坑里呢?是打一開始就在勾引他嗎,還是那時并不是裝的,因為和梁璋在一起了才變得對攝像頭坦然了呢?
這聽起來都是還不錯的解釋,但梁璋又不敢往最好的方向猜測,他總是比較倒霉的。明明鼻子底下就是嘴,說不定直接問了會讓心里好受很多。
梁璋頭埋在培因哥的肩窩里,嗅到了衣襟上的香水味,這回不是痱子粉,是有點像什么花的味道。他被轉(zhuǎn)移了一些注意力,本能搖擺著想找一個最溫暖的地方依靠。徐培因低低地說“癢”,過一會兒忍不下了,伸手壓住他的腦袋固定,說“要睡就老實點”。
他靠著培因哥選擇忽略自己的胡思亂想,這樣瞇了一路,到家里反而又睡不著。
隔天陳佑澤入職,出乎意料,梁璋以為這人會態(tài)度倨傲,但實際上到公司他對市場部的小朋友們都十分親切友善。給出的參考材料也都很規(guī)整有調(diào)理,沒有一點不耐煩。中午梁璋訂好包房,離席打個電話的工夫,陳佑澤就已經(jīng)和同事們打成一片了,他沒有精英架子,和年輕人也很聊得來。
“真不要叫我陳大哥,我覺得把人叫老了。”他在法國時普通話還有點生疏,來國內(nèi)幾天竟然就流利了很多,“都叫我Axel就行。”
他們剛剛在自我介紹,陳佑澤看梁璋回來也笑,說:“這個也不用介紹,我都和梁璋吃過好幾頓飯了,對吧?”
梁璋聞言點頭:“在千合,我跟Axel的熟悉程度是不是可以算前五了?”
“算吧?!标愑訚缮斐鍪种敢粋€個數(shù),“第一熟肯定是培因,算上校友,白總可以排第二。和梁璋要多吃一頓飯,所以你第三,尚賢第四?!?/p>
小張立刻問:“那在場誰能排第五?。俊?/p>
“你問的話就你是第五。”
大家都笑起來,小張張張嘴,看了梁璋一眼,欲言又止的。陳佑澤注意到,問他:“你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張曉晨搖頭,但誰都看得出他還有話。他心虛地看向梁璋,梁璋就知道這小子嘴里沒好屁,是有想到了什么殺千刀的話,到嘴邊想起讓梁哥教育過。
“別看我,你自己覺得話能說就說?!绷鸿案愑訚山忉?,“這小子嘴上沒把門,說話很難聽?!?/p>
陳佑澤爽朗道:“想說什么說什么就好,我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