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因哥的童年和梁璋想象的差不多,生在衣食無憂的家庭,成績優(yōu)秀人也漂亮,是他兒時在外劇里才會看到的校園風云人物,人生被鮮花注目充斥。陳佑澤說徐培因沒追過誰,但從不缺戀愛談,他只要從自己的追求者里選那個想要的就好。
“初戀總是印象深刻,所以我說知道他喜歡的類型,其實就是我這個類型。”陳先生不無自戀道,“他選的男朋友都像我,包括那個破產(chǎn)貝勒,哦,就是讓他來北京的那個,培因媽咪是那樣稱呼他的?!?/p>
是planB,梁璋不意外地想。
所有人都像陳佑澤,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甚至連徐培因本人也和陳佑澤有幾分相似:他們說話時都習慣在句尾加一些上揚的語氣詞,有著類似的停頓語調(diào),喜歡請客,笑起來的神態(tài)也像。就像梁璋自己說的,被路過前任們塑造過的痕跡,在初戀時,尤為明顯。因為除去幼稚戀人的身份,他們還作為鄰居朋友二十余年。
他晃晃自己杯子里的飲料,把結(jié)論朝著自己最能接受的方向引導——至少,他不是那個破產(chǎn)貝勒的替身。
為了穩(wěn)定情緒,梁璋說:“有沒有那時候的照片???”
沒想到陳佑澤很快翻到徐媽媽的社媒相冊,分享給了他。徐培因每年也都有自己的生日寫真,從出生一直到二十四歲。他的藝術(shù)照在十五歲前都有特定的主題,會有很多豐富的道具和精致的布景。陳佑澤說徐培因長大了就不肯拍主題藝術(shù)照了,覺得很幼稚。
梁璋手停在初戀的十二歲,那一年的主題是海軍。
少年穿著深藍色的水手服,白領(lǐng)結(jié)服服帖帖系在胸前,海軍帽檐壓得低,那樣小的一張臉上滿是五官,橫起的酒窩占比很大。他坐在布景欄桿上,懷里抱著救生圈和幾枝向日葵,那時臉頰肉軟軟的,還沒長成十分驚人的靚,看來是個很會對鏡頭笑的孩子。
梁璋盯著屏幕,完全晃了神,再沒有聽陳佑澤在邊上說什么。
……完全還是小朋友。
他也不管那時候真正的自己還在小學里挖鼻屎,完全代入了前輩,那些關(guān)于“替身”的猜測,和所謂planB的怨念,被海風吹散了大半。十二歲的培因哥,早戀有什么錯呢?這個年紀,喜歡上最接近成年人的大哥哥很正常,之后被影響了審美,他有什么可較勁的。
“……我當年教給他,遇到來電的對象,不要老實說自己談過多少次戀愛,談多少次都說三次……”陳佑澤揮揮手,“你在聽嗎?”
梁璋點頭:“聽著呢,前輩哥?!?/p>
陳佑澤扯扯嘴角:“怎么態(tài)度突然變好了?”
“感恩啊,”梁璋說,“謝謝你給我分享培因哥的童年?!彪m然哥已經(jīng)跟他說過不少自己的家事,但這是第一回從別人的視角觀看,感覺了解得更多。
陳佑澤看著他,忽然笑了:“我就說我知道,他喜歡你這個類型?!?/p>
梁璋揉揉臉,想著難道是自己剛剛看照片時冒了些傻氣,他覺得陳佑澤和金尚賢都有不同的傻氣,難道是這里他很像?“什么啊……你以后也不要在公司談這種事了,對徐培因影響不好?!彼贿叾?,一邊擔心,“你怎么看出我喜歡他,很明顯嗎,大家都能發(fā)現(xiàn)?”
“沒有,你藏得挺好的,那個小金才是太明顯。”陳佑澤托著下巴說,“比起你,我只是更了解徐培因。”
梁璋明明聽懂了,還追問:“什么意思?”
好在陳佑澤會回答:“我能看出他喜歡誰啊?!?/p>
梁璋頓時暈頭轉(zhuǎn)向,就算真的當過替身,他也再無法分辨,自己要執(zhí)行哪個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