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shí)上,那員外家滿門被滅,根本不是什么尋仇之人所為。,而是圓純與員外的小妾私通,被員外撞破奸情,他一時歹念叢生,索性痛下殺手,將員外一家全部滅口。
聽了圓純的話,元照面露惋惜,輕聲嘆道:“竟有這等慘事?可憐那員外一家無辜喪命,還連累大師遭此無妄之災(zāi)?!?/p>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眻A純雙手合十,臉上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慈悲模樣。
眼看日頭漸漸西斜,到了該上路的時辰,元照斟酌片刻,主動提議:“大師,你傷勢未愈,獨(dú)自行動多有不便,不如暫且和我們同行一段路程,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圓純心中一喜,面上卻依舊保持著恭敬,連忙應(yīng)道:“阿彌陀佛,姑娘盛情相邀,和尚若是再推辭,倒顯得不識抬舉了。”
“大師不必客氣?!痹招α诵Α?/p>
隨后,羅欽上前,小心攙扶著圓純,將他送上了馬車。
圓純剛一進(jìn)車廂,就看到里面躺著一個不能行動的青年(曉空空),不由得愣了一下,可他的目光很快就被車廂角落那根融金木吸引,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
“大師!”見圓純盯著融金木出神,一旁的司徒大夫連忙出聲喚他,打斷了他的思緒。
“?。俊眻A純猛地回過神,連忙收回目光,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先生,不知有何吩咐?”
司徒大夫指了指昏睡的曉空空,輕聲道:“我們這里也有傷員,傷勢頗重,需要靜養(yǎng)。麻煩大師在車?yán)镎f話、動作都輕些,莫要驚擾了他?!?/p>
曉空空損失了心頭血,如今精力極度虛弱,一天里大半時間都在昏睡,這是他身體自我保護(hù)、緩慢修復(fù)的本能反應(yīng)。
“和尚省得?!眻A純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下。
就在羅欽準(zhǔn)備揚(yáng)鞭駕馬出發(fā)時,兩道黑影突然從旁邊的樹林里竄出,攔在了馬車前,其中一人開口道:“各位請留步!”
“你們是什么人?有何事?”元照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眼中帶著幾分警惕問道。
那人目光掃過眾人,當(dāng)看到元照胯下那匹純白如雪、氣勢威猛的雪蕊時,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隨即才拱手道:“姑娘莫怕,我們并無惡意,只是想向您打聽個事。”
“有話不妨直說。”元照微微頷首,語氣平靜。
那人定了定神,問道:“不知諸位方才在這附近,可曾看到一個絡(luò)腮胡子、身材高大的大和尚經(jīng)過?”
元照聞言,故作思索狀,皺著眉想了片刻,而后搖了搖頭:“未曾見過,我們一路過來,并未看到什么大和尚?!?/p>
說罷,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駕車的羅欽,問道:“羅欽,你可有看到什么大和尚?”
羅欽也配合著搖了搖頭,沉聲道:“未曾見著?!?/p>
那人見狀,臉上露出幾分失望,再次對著元照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便叨擾了,我們告辭?!?/p>
說罷,他轉(zhuǎn)頭對同伴使了個眼色,說了聲“走”,兩人便迅速轉(zhuǎn)身,很快消失在了樹林深處。
待兩人走后,圓純連忙掀開車簾,探出頭來,對著元照感激道:“多謝姑娘方才幫忙遮掩!若非姑娘仗義,和尚今日恐怕就要被那兩個惡徒發(fā)現(xiàn)了。”
元照笑了笑,語氣憤慨:“大師不必言謝。那等動輒就屠人滿門的惡人,行徑如此惡劣,我若有能力,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只可惜我實(shí)力不濟(jì),只能幫大師遮掩一二。”
“姑娘心懷俠義,真是難得?!眻A純笑呵呵地夸贊著,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對了,光顧著道謝,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元照笑著回道:“我叫方月。剛剛給你治傷的是我妹妹方青,車?yán)锘杷氖俏业艿芊綍裕涣硗鈨晌?,一位是我家管家,一位是管家的孫子,還有那個像木頭一樣的,是我們家的護(hù)衛(wèi)?!?/p>
元照如今在江湖上已有幾分名氣,為了不暴露真實(shí)身份,特意隨口取了個假名。
“原來是方姑娘!”圓純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目光再次落在元照身下的雪蕊上,試探著問道,“姑娘能有如此異獸相伴,想必是出身名門望族吧?”
元照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了擺手:“大師說笑了,我家哪是什么名門望族,不過是尋常人家,勉強(qiáng)糊口度日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