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欽則回了房間,細心照料仍在休養(yǎng)的曉空空。
而元照則帶上小綠瓶,往城郊的荒山野嶺去了。
出城時,她還特意買了個大大的水囊——這水囊,自然是用來裝靈液的。
她打算趁還在大梁境內(nèi),多收集些靈液存著;畢竟等回到天門鎮(zhèn),可就沒有這么多植物供她抽取靈氣、凝結(jié)靈液了。
出了城,元照走進一片茂密的森林。
她時不時停下腳步,指尖泛起淡淡的靈光,開始從周圍的樹木中抽取木屬性靈氣,再牽引著靈氣注入小綠瓶,由小綠瓶將這些靈氣凝結(jié)成靈液。
這個世界與元照前世不同——前世各地環(huán)境遭破壞,植被稀疏;而這里隨處可見蒼茫無盡的原始森林,草木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以元照此刻抽取的靈氣量,對整片森林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造不成任何影響。
甚至可以說,元照的舉動反而能促進森林繁衍——森林里不少樹木長得太過密集,一棵挨著一棵,彼此爭奪陽光與生長空間,因此反倒都長不大。
元照抽取一部分樹木的靈氣,其實就相當于給森林“間苗”,讓剩下的樹木能有更充足的空間生長。
時間轉(zhuǎn)眼過去大半天,元照終于將水囊裝滿了靈液。
她掂了掂沉甸甸的水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后便高高興興地往青山城趕。
可剛進城沒走幾步,她忽然聽到鐵匠鋪方向傳來一陣騷亂,還夾雜著百姓驚慌的呼喊聲。不少人正從那個方向倉皇逃離,臉上滿是恐懼。
元照心中一緊,連忙加快腳步往那邊趕去,想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
還沒走到鐵匠鋪,遠遠地,她便聽見激烈的打斗聲與金鐵交鳴的錚銳聲響,那聲音密集而急促,顯然打斗正酣。
等趕到地方,元照一眼便看見——鐵匠鋪前的大街上,樊章正手持明月劍,與一位同樣握劍的中年男子打得難解難分。
打斗間,縱橫的劍氣四下飛濺,周圍的木架、貨攤被劍氣切割得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只見樊章腳掌猛地踏碎腳下青石板,身形如離弦之箭般掠出,手中明月劍挽起三朵瑩白劍花,分別鎖向中年男子的心口、咽喉與手腕,劍風裹挾著凜冽氣勁,逼得中年男子不得不向后撤后半步,暫避鋒芒。
中年男子卻也不含糊,手腕迅速翻轉(zhuǎn),長劍自下而上斜撩,“鐺鐺鐺”三聲脆響接連炸響,每一次劍刃碰撞都震得兩人手臂發(fā)麻,飛濺的火星落在滿地碎木上,還沒等燃起火星,便被凌厲的勁風卷得無影無蹤。
兩人劍勢一觸即分,下一秒又纏斗在一起,身影快得幾乎看不清。
樊章的劍招素來剛猛,每一劍都帶著破風之勢,直劈、橫斬、斜刺,招招狠辣,直指對方要害。
而中年男子則擅長應(yīng)變,劍招更是精妙無雙,長劍在他手中如靈蛇吐信,總能在毫厘之間避開樊章的殺招,同時抓住間隙反擊,動作迅捷而刁鉆。
兩人身影交錯如電,一時之間竟是誰也占不到半分便宜,打得難解難分。
斗至三十回合,樊章的額角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
他本就身中寒毒,尋常高手尚可輕松應(yīng)對,可眼前這中年男子顯然身手不凡,這般高強度的打斗讓他內(nèi)力消耗極快,體內(nèi)的寒毒也隨之蠢蠢欲動,隱隱有發(fā)作的跡象。
忽的,中年男子抓住樊章?lián)Q氣的間隙,長劍突然變招,劍尖貼著明月劍的劍身快速滑過,寒光一閃,直刺樊章左肩。
樊章心中一凜,急忙旋身避讓,可終究慢了半拍——劍刃還是劃破了他的衣料,一道細密的血痕瞬間浮現(xiàn)在肩頭。
傷口處驟然傳來刺骨寒意,體內(nèi)的寒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順著血脈瘋狂蔓延。
樊章只覺左臂突然變得僵硬麻木,握劍的力道也松了三分,明月劍的軌跡頓時慢了幾分。
中年男子眼尖,立馬察覺到樊章的破綻,手中長劍舞得更快,劍影如密網(wǎng)般罩向樊章,每一劍都比之前更狠、更急,招招緊逼,不給樊章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