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元照手腕一翻,用刀背重重拍在雪萼的下顎上。
這一擊力道不輕,雪萼的腦袋被拍得微微偏斜,卻依舊不肯松勁,尾部突然離地揚起,如重錘般對著元照的腳背砸落。
它的尾尖鱗片早已磨得厚實,這一下若是砸實,恐怕腳背骨頭都要碎了。
元照腳尖急挑,木刀的刀柄順勢向下戳去,精準頂在雪萼的尾椎骨上。
雪萼吃痛,尾尖的力道泄了大半,卻借著這一滯,突然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以腦袋為支點,整個身軀如陀螺般旋轉(zhuǎn)起來,帶著狂風(fēng)掃向元照的周身,每一片掃過的鱗片都似帶著千斤重量,逼得她連連后退。
退至第三步時,元照終于抓住了破綻。
雪萼旋轉(zhuǎn)的力道雖猛,卻在轉(zhuǎn)向的瞬間有極短暫的停滯——那是它調(diào)整重心的間隙。
她猛地欺身向前,手中木刀不再格擋,而是貼著雪萼旋轉(zhuǎn)的身體快速下滑,刀刃精準地卡在它腹部最柔軟的鱗片縫隙處,隨即手臂發(fā)力向上一挑。
這一擊沒有傷人,卻恰好挑在了雪萼發(fā)力的空當(dāng)。
它旋轉(zhuǎn)的勢頭驟然被打斷,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一側(cè)傾倒,重重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但它幾乎是立刻彈起,腦袋一昂再次撲來,這次竟放棄了章法,純粹以最直接的沖撞、掃打、撕咬發(fā)起猛攻,每一次撲擊都帶著肉身碰撞的悶響,七寸上的銀圈隨著它的動作不斷晃動,卻絲毫影響不了它悍猛的攻勢。
元照漸漸被激起了興致,手中木刀舞得越發(fā)沉穩(wěn),每一次格擋都精準接下雪萼的蠻力,時而用刀背拍擊它的七寸逼它退開,時而用刀柄頂它的關(guān)節(jié)卸力。
雪萼的攻擊越來越急,鱗片多次撞在木刀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尾部掃過練武場的青石地面,竟留下了幾道淺淺的劃痕。
又一次硬接下雪萼的頭部沖撞后,元照突然改變策略,不再后退,而是借著撞擊的力道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同時手腕翻轉(zhuǎn),木刀橫過雪萼的頭頂,刀背穩(wěn)穩(wěn)按在了它的七寸銀圈上。
這一按用上了巧勁,恰好壓住了它發(fā)力的節(jié)點。
雪萼的身體猛地一僵,脖頸處的肌肉劇烈收縮了幾下,卻再也無法向前推進半分,尾部在地面徒勞地拍打著,青石板被抽碎,揚起細碎的石屑。
“嘶……”
它吐著蛇信,墨色豎瞳里滿是不甘,腦袋輕輕蹭了蹭按在銀圈上的刀背,卻終究沒能掙脫那股精準壓制住它力道的束縛。
元照見此收回木刀,笑著說道:“雪萼,突破之后,你果然實力大增??!”
這已經(jīng)有超一品的實力了,若是用上它恐怖的寒毒,就算是元照也要退避三舍。
不遠處觀戰(zhàn)的雪蕊和老狼,此時看向雪萼的目光滿是羨慕,尾巴都忘了搖擺:
太強了!竟然能和主人交手到這種程度,明明身體看著纖細,卻藏著那么恐怖的力量,真是讓它們兩個大塊頭都望塵莫及。
朗明月上前一步,語氣里帶著幾分驚訝:“姑娘的功力更勝從前了?!?/p>
姑娘的功力進步簡直神速?。?/p>
“是啊,是啊!老板越來越厲害了呢!”
“還有雪萼也厲害,竟然能跟老板打得不相上下!”
“雪萼竟然這么厲害,以前我都不知道!”……
練武場邊瞬間熱鬧起來,姑娘們簇擁著圍作一團,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元照閑著無事,便和朗明月并肩蹲在一旁,陪著姑娘們多坐了會兒,給她們解解惑,指點指點迷津。
聊著聊著,元照忽然頓住話頭,眉頭微蹙,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朗明月,語氣里帶著幾分疑惑:
“明叔,你可知莊姑娘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