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將掌心輕輕貼在金若檀的腹部,沉聲問道:“你知道自己體內的是什么蠱蟲嗎?”
金若檀緩緩點頭,聲音帶著氣若游絲的虛弱:“知道,是腐肉生蓮?!?/p>
“腐肉生蓮?”阿青聞言微微一怔,秀眉微挑,對這蠱蟲名號陌生至極,她竟從未聽聞過。
見阿青面露疑惑,金若檀費力解釋道:“這是金蠶塢獨有的秘傳蠱蟲,只有歷代塢主才知曉煉制之法,需以金蠶塢百年難遇的金蠶王為底,方能煉制成功。據(jù)說,這種蠱蟲能讓人擁有不死之身?!?/p>
阿青聞言心頭一驚,眸中閃過詫異——竟還有這等詭異蠱蟲,倒是她孤陋寡聞了。
不過那金蠶王,她倒是有所耳聞。
那是金蠶中的異種,千萬只金蠶里也未必能誕生一只,它吐出的絲線堅韌無比,較之冰蠶絲線還要珍貴數(shù)倍。
詳細詢問了一番關于腐肉生蓮的相關信息后,阿青便不再耽擱,即刻著手治療。
只見她指尖捻起金針,手腕輕旋,快手如電般在金若檀腹部掠過,不過瞬息之間,金若檀的腹部便錯落有致地插上了十多根微微震顫的金針。
隨著阿青將自身靈力緩緩注入金針,金針立刻發(fā)出一陣急促而短暫的嗡鳴,微光閃爍。
金若檀體內的蠱蟲似是察覺到了致命威脅,瞬間開始瘋狂躁動,陣陣鉆心劇痛猛地從小腹處傳來,讓她忍不住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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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阿青早已催動圣蠱,將那只蠱蟲死死壓制住。
以金若檀如今的殘破身軀,根本經(jīng)受不住蠱蟲半分折騰。
金鈴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阿青的每一個動作,生怕錯過絲毫細節(jié),手心早已沁出了細密的冷汗。
隨著金針藥效漸顯,金若檀體內蠱蟲的行動被徹底封住,再也無法四處亂竄。
緊接著,阿青凝神聚氣,運轉周身靈力,牽引著那只被壓制的蠱蟲,一點點朝著金若檀的心臟方向移動。
待蠱蟲成功進入金若檀的心臟,阿青便會將其永久封印于此,既讓它陷入沉睡,又能逼它反哺生機——將這些年從金若檀身上奪走的生機悉數(shù)歸還,再通過血液流轉,將生機輸送至金若檀全身,以此達到延命之效。
這無疑是一場兇險萬分的治療,一旦稍有失誤,蠱蟲便會暴走反噬。
心臟乃人體根本,一旦蠱蟲在此處失控,金若檀必會瞬間殞命。
就在阿青全神貫注、凝神施治之際,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騷動,夾雜著腳步聲與呵斥聲。
“有人來了。”元照眉頭一蹙,沉聲道,“我出去看看,你專心治療。”
說罷,元照便抬腳快步朝房門外走去。
金鈴看了看榻上氣息微弱的母親,又看了看快步離去的元照,眼神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咬了咬牙,緊隨元照追了出去。
元照推開門,身形立在走廊之上,朝下望去——樓下已然聚集了不少人,個個身著金蠶塢的服飾,面色不善。
看到元照現(xiàn)身,領頭的一位拄著龍頭拐杖的老者瞇起雙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待認出元照身上蝶花峒的標志性服飾后,眉頭緊鎖,語氣冰冷地質問:“你是蝶花峒的人?”
“是又如何?”元照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大大方方地承認。
那老者聞言,臉色愈發(fā)陰沉:“你是蝶花峒哪家的小輩,竟敢如此無禮,連我金蠶塢的閑事也敢管!識相的速速離去,老夫便當今日之事未曾發(fā)生過,饒你一條性命?!?/p>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沖出一個身影,正是先前被元照點穴制住的金烈。
他跳腳怒罵:“長老,萬萬不可輕易饒過她!這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敢不把我金蠶塢放在眼里,來日蝶花峒便敢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一定要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我金蠶塢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