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庭緩緩頷首,語氣沉穩(wěn):“自然認(rèn)得。在下莫云庭,家父正是莫關(guān)山?!?/p>
男子聽罷恍然大悟,眼神在莫云庭身上上上下下掃了幾圈,眼底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隨即拱手道:
“原來是莫將軍家的公子,倒是在下失敬了。莫公子與這位小娘子相識?”
莫云庭頷首應(yīng)道:“這兩個孩子是莫家的遠(yuǎn)房親戚,此番是來上京城做客的。若是方才無意間得罪了洪大人,還望大人高抬貴手,莫要與小輩計較?!?/p>
洪姓男子一聽這話,臉上頓時綻開喜色,連忙說道:“既是將軍府的親戚,那這事就好商量了!莫公子快勸勸這位小娘子,讓她把瑞**出來,也好讓本官獻(xiàn)給陛下,為將軍府也添份功勞?!?/p>
莫云庭聞言,面上露出幾分疑惑:“洪大人莫不是哪里弄錯了?在下從未聽聞什么瑞獸,何來‘交瑞獸’一說?”
“怎么沒有瑞獸!”一旁的城門守衛(wèi)突然梗著脖子插話,語氣帶著幾分急辯,“我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當(dāng)時在場的人多著呢,您去街上隨便打聽,見過的人絕對不少……”
莫云庭聽到這話,目光驟然轉(zhuǎn)向那守衛(wèi),一雙虎目瞬間迸出冷厲的光,直直盯在守衛(wèi)臉上。
守衛(wèi)原本還想接著說,被這眼神一懾,頓時渾身冒起冷汗,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震懾住守衛(wèi)后,莫云庭才收斂了臉上的冷意,重新轉(zhuǎn)向洪姓男子,拱手笑道:“洪大人,想必是底下人看錯了。瑞獸乃是世間奇珍,怎會平白出現(xiàn)在兩個小丫頭手中?定是一場誤會。”
洪姓男子臉上的笑容與和善瞬間褪去,語氣沉了幾分:“莫公子,你們將軍府這是不愿將瑞獸獻(xiàn)與陛下,想私藏不成?”
莫云庭依舊維持著笑意,語氣卻多了幾分鄭重:“洪大人這話就見外了。將軍府一心為朝廷,若真有瑞獸,怎會私藏?實(shí)在是沒有,全是誤會?!?/p>
“有沒有誤會,莫公子帶本官去將軍府看一看,不就清楚了?”洪姓男子步步緊逼,不肯退讓。
聽到這話,方才還面帶笑容的莫云庭,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也冷了下來:“洪大人這是打算要搜查將軍府?”
洪姓男子臉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淡笑,語氣帶著幾分挑釁:“莫公子若是要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p>
因?yàn)殒?zhèn)國公府的關(guān)系,陛下對將軍府什么態(tài)度,朝堂上誰人不知?所以他一點(diǎn)也沒把將軍府放在眼里。
莫云庭一聽,頓時勃然大怒,手指直指洪姓男子的臉,厲聲罵道:“搜查將軍府?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身份,配嗎!我爹是金吾衛(wèi)上將軍,堂堂一品高手,更是朝廷在冊的二品命官,當(dāng)年戍守邊關(guān),為大梁立下無數(shù)汗馬功勞!你算個什么東西?不過是個蠅營狗茍、只會曲意逢迎的小人,也敢妄言搜查將軍府!”
洪姓男子被罵得臉色漲成豬肝紅,手指著莫云庭,氣得聲音發(fā)顫:“你……你……你竟敢辱罵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膽子!”
“便是到了陛下面前,我也是這番話!”莫云庭理直氣壯,絲毫不讓,“你不過是個區(qū)區(qū)四品官,竟敢口出狂言要搜查朝廷二品大員的府邸,是誰給你的權(quán)力?又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你……你!”洪姓男子被堵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莫云庭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揮手道:“還有事嗎?沒事就趕緊走,別在這耽誤我們的時間?!?/p>
“好!好!好!”洪姓男子怒極反笑,眼神陰鷙,“你爹雖是上將軍,但你不過是一介白身,竟敢如此辱罵朝廷官員!此事本官定要奏明陛下,求陛下為我做主!我還要告你將軍府私藏瑞獸,意圖謀反!”
莫云庭聞言,發(fā)出一聲冷笑:“呵~謀反?好大的一頂帽子。我倒要看看,我爹為大梁征戰(zhàn)一生,忠心耿耿,陛下會不會因?yàn)槟阋粋€奸佞小人,就懷疑我們將軍府!”
“你且等著!”洪姓男子放下一句狠話,便帶著滿肚子怒氣,拂袖而去。
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元照眉頭緊緊皺起,轉(zhuǎn)頭看向莫云庭,語氣帶著幾分擔(dān)憂:“云庭大哥,我們今日這么做,是不是給將軍府惹麻煩了?”
莫云庭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不屑:“無妨。不過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少卿,難道我將軍府還會怕他不成?”
大理寺少卿?元照心中恍然大悟——原來還真是那洪家二郎!果然是洪家村出來的畜生,慣會投機(jī)取巧,踩著別人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