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不悔聞言,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解:“行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唐景行深吸一口氣,朝著母親拱了拱手,“母親,您和父親都被騙了,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什么元大師,而是假冒的!”
聽到這話,唐善文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閃而過的怒意:“行兒,你放肆!是不是我平時太縱著你了,竟敢如此詆毀元大師!”
蔣不悔臉上則閃過一絲遲疑,輕聲勸道:“行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元大師的鍛造本領,我是親眼見到的,確實不凡?!?/p>
“母親,那只能證明她懂得鍛造,并不能證明她就是元大師?!碧凭靶欣事暤?,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元大師出身塞外,確實鮮少有和她有關的確切信息傳到大梁,但她有兩個稱號是眾所周知的,‘天獄刀’和‘御狼女’。
‘御狼女’這個稱號咱們先不說,這女人說她把狼留在了塞外,那么‘天獄刀’呢?她總不能把自己隨身的武器也留在塞外吧?”
這江湖上的武者們,隨身的武器往往就像是他們的第二條命,試問,誰會讓自己的第二條命離身?
聽到唐景行這番有理有據(jù)的質問,宴席上的其他人頓時炸開了鍋,議論聲嗡嗡作響。
誰也沒想到,這壽宴才剛開始,就有這么一場好戲可看。
唐善文臉上的怒意稍斂,強壓著不快,對兒子解釋道:“行兒,這你就誤會了,元大師的天獄刀并非未隨身攜帶,而是拿去重鑄了,前些日子,元大師剛得了一塊好材料,這件事,為父也是知道的?!?/p>
聽著父親還在不斷為那個女人辯解,唐景行心中的懷疑如同藤蔓般瘋長。
云沐雅見狀,立刻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裝腔作勢道:“就是,你這小輩空口白牙毀我名聲,看來這唐府,我是待不下去了?!?/p>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元大師!”唐善文連忙出聲挽留,語氣里帶著幾分急切,“元大師能來唐府,是我唐府三生有幸,犬子無狀,沖撞了您,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輩一般見識?!?/p>
云沐雅見好就收,故作大度地擺了擺手:“看在唐都尉的份上,唐公子的話,我就當沒聽見?!?/p>
“老女人,你的臉還真大!”唐景行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還真裝上了!”
說著,他飛快地看了元照一眼,見元照對著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心里這才稍稍定了些,隨即滿臉嘲諷地看著云沐雅道:
“你以為在場沒人真見過元大師,你就可以瞞天過海了?真是不巧,我把真的元大師請來了,看你如何狡辯!”
聽到這話,下面的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來,愈發(fā)激烈了。
這時,鐵爪門的門主捋著胡須,揚聲笑道:“唐世侄,你該不會說坐在你身旁的那兩個小姑娘是元大師吧?”
他伸手指了指元照和阿青,語氣里滿是戲謔。
至于莊妍心,哪怕她穿著女裝,鐵爪門門主也下意識忽略了她女子的身份。
“哈哈哈~~”眾人一聽,頓時爆發(fā)出哄堂大笑,看向元照的目光里充滿了不信與調侃。
滿場笑聲中,唯有蘭家一家三口和唐府的表小姐蔣玉璋,神色平靜,沒有跟著發(fā)笑。
眾人都只把鐵爪門門主的話當作一句玩笑,卻不想唐景行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世叔說的不錯,這位正是塞外異界山莊的莊主,也是名動江湖的‘天獄刀’——元照元大師!”
唐景行的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讓場面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比之前更響亮的哄笑。
“唐世侄啊,你就別開玩笑了,這么一個黃毛丫頭,怎么可能是能鍛造出神兵的大宗師。”一個絡腮胡大漢打趣道,“還是說,你見這丫頭生的貌美,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其他人紛紛附和著說道:“畢竟是唐公子,年少風流,被美色所惑也算不得什么,只是這般大話還是少說為妙,免得落人口實?!?/p>
唐景行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聽唐善文猛地一拍桌子,眉頭緊鎖,厲聲怒斥道:
“夠了,行兒!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你平日在家里鬧一鬧也就算了,如今是為父的壽宴,你非要這般攪鬧不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