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有幾只蝗蟲鉆進縫隙,便被里面的尸氣瞬間腐蝕,連帶著周圍的蝗蟲都被尸毒波及,成片成片地墜落,翠綠的蟲尸在地上堆起薄薄一層,很快又被病骨哀啃食干凈,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青禾嬸子,我們……”巖玉兒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顫抖。
話還沒說完,便見最后幾只幻夢魘被病骨哀撲中,黑色翅膀破碎的“咔嚓”聲,刺耳得讓人揪心。
石青禾手中的銀哨“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她死死盯著空中僅剩的一只幻夢魘。
那只蝙蝠剛想轉身逃離,便被一只病骨哀咬住脖頸,尸毒瞬間蔓延全身,化作一灘黑泥墜落。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巖勐緩緩收回手,吹了一道平緩的哨音。
環(huán)繞在石青禾與巖玉兒周圍的病骨哀紛紛退回他腳邊,甲殼上還沾著幻夢魘的殘翼與銷魂雨的碎尸。
黑色蟲群蠕動間,透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他踩著地上的蟲尸,一步步走向兩人,鞋底碾過蟲尸的“咯吱”聲,在寂靜的山巔格外清晰,語氣里滿是輕蔑:
“我說過,這世上從來都是強者說了算。我比你們強,所以你們就該聽我的。只有我能帶領蝶花峒走向光明的未來!”
最后一只殘存的銷魂雨似是感應到主人的絕望,突然振翅朝著巖勐沖去,卻被一只病骨哀一口咬碎,翠綠的蟲液濺在巖玉兒的裙擺上,像一朵驟然綻放的絕望之花。
兩大秘蠱,終究還是盡數(shù)隕落在禁蠱病骨哀的爪下,連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蝶花峒所有人的臉上都爬滿了絕望,有人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難道今日,他們真的要奉巖勐這個心狠手辣的畜生出任峒主?
可若是真的如此,蝶花峒數(shù)百年來的安穩(wěn)日子,恐怕就要徹底到頭了。
巖勐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腳下的病骨哀隨著他的步伐緩緩移動,蟲足摩擦地面的“咔咔”聲,如同重錘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上。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是乖乖奉我為峒主,還是讓整個蝶花峒,都化作病骨哀的養(yǎng)料?你們,該做出選擇了!”
就在這死寂的瞬間,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從輪回閣殺手群中響起,打破了山巔的絕望:
“蝶花峒諸位,如果我?guī)湍銈兘鉀Q掉巖勐,你們奉我為峒主如何?”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殺手群中有兩道身影緩緩起身,說話的是其中身高較矮的那位,聲音清亮無比。
蝶花峒眾人全都愣住了,臉上滿是茫然——這輪回閣的殺手,怎么突然要插手峒主之爭?
可比他們更懵的是巖勐,他死死盯著那道矮個子身影,瞳孔驟然收縮:不對!血如意明明是男人,怎么會是女子的聲音?
“你們不是血如意和飛蓬!”巖勐猛地向前一步,腳下的病骨哀瞬間躁動起來,他指著那兩道身影,怒喝出聲,“你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