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短刀,手腕輕揮,利落斬斷了姑娘身上的麻繩,溫聲安慰道:“別怕,他們已經(jīng)跑了,也不敢再來找你麻煩,快回家去吧?!?/p>
那布衣姑娘渾身仍在微微發(fā)顫,顯然是被剛才的場面嚇得不輕,但她還是強(qiáng)撐著,對著綠裙姑娘深深一揖,淚水混著感激滾落臉頰,哽咽著重復(fù)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天黑前到家才安全。”綠裙姑娘伸手扶了她一把,語氣帶著幾分關(guān)切。
布衣姑娘連連點頭,又對著綠裙姑娘磕了個頭,才攥緊衣角,快步鉆進(jìn)人群,轉(zhuǎn)眼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綠裙姑娘剛要轉(zhuǎn)身離去,眼角余光卻瞥見巷口兩道熟悉的身影,正是元照與阿青。
她眉梢一挑,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語氣帶著幾分戒備與疏離:“是你們!你們跟著我做什么?”
阿青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指尖把玩著腰間的竹籠,臉上掛著狡黠靈動的笑,語氣帶著幾分欽佩與試探:
“姑娘嫉惡如仇、行俠仗義,這般膽識與身手,令我好生欽佩。不知是否有幸,請姑娘移步小酌一杯?”
“小酌一杯?”綠裙姑娘聞言,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肩頭的綠蜥蜴立刻繃緊了身子,眼神兇狠地盯著二人,“你們偷學(xué)我五毒神教《引蟲調(diào)》的賬,我還沒跟你們清算,你們倒好,竟敢主動邀我飲酒?”
阿青臉上露出幾分無奈,攤了攤手道:“哎呀,姑娘怎么還揪著這件事不放呢?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先前的誤會,何必一直耿耿于懷。”
綠裙姑娘心里清楚,自己并非眼前二人的對手,再多做爭辯也無意義,只是皺了皺眉,語氣依舊冷淡:“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阿青立刻笑著介紹道:“我叫趙元青,你叫我阿青便好。這位是我姐姐元照。不知姑娘芳名?”
元照并未多言,只是朝著綠裙姑娘微微頷首示意,神色平靜淡然。
綠裙姑娘默念了一遍“元照”二字,總覺得這名字在哪兒聽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便只是冷冷地回道:“藍(lán)螢?!?/p>
“原來是藍(lán)螢姑娘。”阿青眼中笑意更甚,繼續(xù)邀約道,“藍(lán)姑娘,不知可否賞個臉,隨我們?nèi)ジ浇茦切∽蹋俊?/p>
藍(lán)螢沉吟猶豫了一瞬,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淡淡道:“請吧?!?/p>
隨即,三人找了一家臨街的酒樓,訂了一間僻靜的包廂。
小二很快端上幾個精致的小菜與一壺醇香的上等好酒,三人圍桌而坐,邊吃邊聊。
“藍(lán)姑娘是五毒神教的弟子?”阿青端起酒杯,敬了藍(lán)螢一杯,笑著問道。
“正是。”藍(lán)螢抬手舉杯,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語氣爽利。
元照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據(jù)我所知,五毒神教的總壇離紅河城路途遙遠(yuǎn),藍(lán)姑娘怎么會特意來此?”
藍(lán)螢略一思索,覺得此事也并非什么機(jī)密,便如實回答道:“近日,苗疆各大寨子即將舉行每十年一次的斗蠱大會。我奉教中之命,特來與各寨溝通協(xié)商大會的相關(guān)事宜?!?/p>
“原來如此!”元照與阿青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她們先前離開蝶花峒時,寨中的各位長老便曾跟她們提起過這件事。
所謂斗蠱大會,其實是南疆各寨定期舉辦的一場蠱術(shù)交流盛會,通常由南疆三大寨牽頭籌備,再由南疆第一大勢力五毒神教出面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