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惜文點(diǎn)頭應(yīng)下,又轉(zhuǎn)頭看向元照等人,語氣客氣,“元姑娘,諸位,隨我進(jìn)堡吧!”
于是眾人跟著阿明和姜惜文,踏上了峽谷上的鐵索吊橋。
這橋看著驚險,實(shí)則寬敞,元照他們的馬車走在上面也暢通無阻——當(dāng)初為了方便照料受傷的曉空空,他們特意備了輛適合長途旅行的輜車,個頭本就不小。
走在橋上,幾乎感覺不到搖晃,只是往下看時,深澗黑漆漆的,難免讓人心里發(fā)怵。
雪蕊膽子大,倒沒什么反應(yīng),可拉車的馬卻嚇得渾身發(fā)抖,羅欽抽了好幾鞭子,它才敢慢慢往前挪。
路上,姜惜文把自己被綁架的事告訴了阿明,阿明聽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卻沒多問,只默默記在心里。
吊橋很長,元照等人走了好一會兒才到盡頭。
一進(jìn)古堡范圍,阿明就扯開嗓子喊“少堡主回來了”,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開,整座天鷹堡瞬間沸騰起來。
很快,一個接一個的弟子神色激動地跑出來,臉上滿是真切的喜悅。
堡內(nèi)各處的燈籠被一盞盞點(diǎn)亮,昏黃的光把石板路照得透亮,連空氣都仿佛染上了雀躍的氣息。
有人忙著去備熱水,有人快步去收拾房間、換嶄新的被褥,還有人往大廳里搬桌椅,忙著招待元照一行……
聽說姜惜文還沒吃晚膳,廚房那邊很快飄來陣陣食材的香氣,勾得人食欲大開。
與此同時,古堡深處的一間暖閣里,一位年輕婦人正俯身看著搖籃,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搖籃里,嬰兒正睡得香甜。
這婦人生得極美,雖不及蘇綰綰那般傾國傾城,卻也是難得的國色天香。
她身著一襲藕荷色繡暗紋的襦裙,領(lǐng)口和袖口滾著細(xì)巧的淺銀線,裙擺隨著俯身的動作輕輕垂落,襯得身姿愈發(fā)纖細(xì)溫婉。
烏黑的長發(fā)挽成規(guī)整的垂掛髻,只簪了一支羊脂玉簪,簪尾綴著兩顆小巧的珍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蕩,不張揚(yáng),卻透著說不出的雅致。
她的眉眼生得柔和,眉峰細(xì)得像遠(yuǎn)山含黛;眼下臥蠶淺淺,襯得那雙杏眼愈發(fā)清亮,此刻望著嬰兒時,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暖意。
鼻梁小巧挺直,唇瓣是天然的淺粉色,嘴角微微上揚(yáng),哪怕不笑,也透著幾分親和。
肌膚細(xì)膩得像上好的瓷白,連一絲瑕疵都沒有,唯有耳后鬢邊垂落的幾縷碎發(fā),隨著呼吸輕輕拂動,添了幾分生動的煙火氣。這是一副極美,卻毫無攻擊性的樣貌。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丫鬟腳步匆匆地跑進(jìn)來,臉上滿是急色,剛進(jìn)門就喊:“夫人,夫人!不好啦!”
婦人聞言,立刻轉(zhuǎn)身瞪了丫鬟一眼,聲音壓得極低:“小聲點(diǎn),別吵醒惜武!”
下人犯錯,她雖有責(zé)備,語氣里卻沒半分苛責(zé),足見她性情溫和。
丫鬟慌忙捂住嘴,神色卻沒太慌張——顯然平日里婦人待她極好,從不輕易動怒。
確認(rèn)小少爺沒被吵醒,丫鬟才湊到婦人身邊,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幾分氣憤:“夫人,都快火燒眉毛了,您怎么還在這兒若無其事地坐著啊!”
“出什么事了?”婦人輕聲問道,指尖依舊輕輕搭在搖籃邊緣。
“少堡主回來了!”丫鬟急聲道,“您是沒瞧見,整個天鷹堡熱鬧得跟過節(jié)似的!還有明師兄,到處嚷嚷‘少堡主回來了’,當(dāng)誰不知道呢,他就是故意說給您聽的!”
婦人聞言,緩緩垂下眼眸,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天鷹堡弟子不喜歡她,她早心知肚明——尤其惜武出生后,所有人都怕她給丈夫吹枕邊風(fēng),讓襁褓中的惜武搶了少堡主的位置。
她本就是丈夫從外面帶回來的,來歷不明,在弟子們眼里,自然比不上那位為天鷹堡立下汗馬功勞的原配夫人。
她常聽見弟子們說,天鷹堡能有今日的家業(yè),全靠原配夫人,所以他們既敬原配,也把原配留下的姜惜文捧在手心。
就在丫鬟為她抱不平時,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