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念頭急轉:原來小雅這些年,是在九鼎山修行?難怪她的鍛造術這么厲害!
他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急忙朝著蔣不悔喊道:“對!蔣不悔,小雅是熔爐大師的親傳弟子!江湖上誰不知道熔爐大師最護短?你要是傷了她一根頭發(fā),大師絕不會饒你的!”
蔣不悔聞言,冷笑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熔爐大師的親傳弟子又如何?我天龍山莊在江湖上立足多年,難道還怕了一個九鼎山?況且她說自己是就是?先前她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元大師呢!簡直可笑——還愣著干什么?帶下去!”
“我真的是九鼎山弟子!熔爐大師真的是我?guī)煾?!你們放開我!我?guī)煾钢懒?,絕不會饒了你們的!”云沐雅拼命扭動著身子,聲音里滿是恐慌,可終究敵不過那兩位護衛(wèi)的力道,還是被拖拽著,與唐善文一同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這時,蔣玉璋快步走到蔣不悔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低聲安慰:
“姑姑,別往心里去。男人大多都是這樣,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看我爹就知道了——像祖父那樣專情的好男兒,本就鳳毛麟角?!?/p>
天龍山莊老莊主與老夫人當年的愛情佳話,曾傳遍江湖,人人稱羨,只可惜老莊主英年早逝。
而現(xiàn)任莊主,也就是蔣玉璋的父親、蔣不悔的哥哥蔣不疑,同樣是個出了名的花心人,府中姬妾成群,從不安分。
蔣玉璋又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姑姑要是還念著他那點舊情,大不了把他關起來,鎖起來,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要是徹底不喜歡了,回頭我給你找?guī)讉€年輕俊朗的,個個比這老家伙強百倍,保準讓你舒心!”
其實她早就看不上這個姑父了,整日靠著姑姑的勢力作威作福,就是個吃軟飯的窩囊廢。
“少胡說!”蔣不悔瞪了她一眼,語氣里帶著幾分嚴厲。
縱使她恨極了唐善文,也不愿侄女當著兒子的面,這般詆毀他的父親——這對唐景行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蔣玉璋撇了撇嘴,知道姑姑的心思,便不再多言,乖乖站在一旁。
蔣不悔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轉而看向在場的賓客,神色坦然中帶著幾分歉意,聲音平靜卻清晰:
“今日讓諸位看笑話了。家中出了這等糟心事,攪了大家的雅興,我先在這里,給各位賠個不是?!?/p>
她說著,抬手略一欠身,先前的激動與悲戚已淡去大半,只剩一份利落的冷靜。
“今日的壽宴,本該熱熱鬧鬧才是,卻讓大家見了這等不堪的場面,是我待客不周。后續(xù)的宴席怕是辦不下去了,改日我再另選吉日,備下薄禮,逐一向各位致歉。眼下我還有些俗務要處理,便不多留各位了。行兒,你替我送送各位賓客?!?/p>
“知道了,娘,您放心,我會安排好的?!碧凭靶悬c頭應下,轉身面向賓客,語氣溫和地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有條不紊地安排人引導賓客離場。
雖說壽宴沒吃成,可在場的賓客卻吃足了這場“大瓜”,心里都暗自覺得:這趟唐府之行,倒也不算白來。
就在賓客們陸續(xù)走出唐府大門時,閔夫人緩步走到了元照身邊,臉上帶著溫婉的笑容,語氣親切:
“元大師,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見,沒想到您竟是這般年輕貌美的姑娘,真是令人意外。那冒牌貨還像假借您的身份,當真是可笑至極?!?/p>
元照有些驚訝地抬眸,問道:“夫人平日里也關注江湖上的事?”
“我們這些常年待在內宅的婦人,平日里也沒什么消遣,偶爾聽聽江湖上的傳聞,權當解悶兒了。”閔夫人笑著解釋,語氣自然。
元照輕輕笑了笑,語氣謙遜:“若我的這點虛名,能博夫人一笑,也是我的榮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