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喬夫人臉上的驚悸之色才緩緩退去,在心里安慰自己:是啊,夫君只是喝多了。
接著又聽魏初升說道:“這幾位是貴客,還是你親自來招待比較妥當。”
喬夫人不疑有他,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夫君,我這就去。”
說著,她先吩咐丫鬟小翠照看好兩個孩子,隨即才轉(zhuǎn)身進屋去泡茶。
打發(fā)走喬夫人,魏初升長長地舒了口氣,可他一轉(zhuǎn)頭,就對上元照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此人既然知曉“羅生典當行”,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一時間,魏初升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蔽撼跎龔妷褐念^的慌亂,朝著元照拱手問道,態(tài)度謙遜有禮,倒還真有幾分溫文爾雅的讀書人模樣。
“元照?!痹昭院喴赓W地回了兩個字。
“原來是元姑娘?!蔽撼跎樕蠑D出笑容,試探著說,“不如咱們進屋去說吧?”
元照爽快地答應:“好?。 ?/p>
隨即,眾人在魏初升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魏家的堂屋。
等雙方都在椅子上坐定,魏初升才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姑娘是從何處得知羅生典當行這個地方的?”
元照端起桌上的空茶杯,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意味深長地說道:“魏郎君,今日是我們來向你打聽消息,不是你來問我們。有些事,你還是別打聽比較好?!?/p>
魏初升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眼神閃爍了幾下,才又問道:“那……姑娘想打聽什么?”
“把你知道的,關(guān)于羅生典當行的所有事,都說出來?!痹仗а劭聪蛩Z氣干脆直接。
聽到這話,魏初升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面露驚恐,連連擺手:“不行,這絕對不行!姑娘,你這是在要我的命??!”
“當真不說?”元照的目光冷了幾分。
“不能說!真的不能說!”魏初升嚇得身子都開始發(fā)抖,雙手緊緊抓著椅扶手。
“既然你不說,那有些秘密,我可就不能替你保守了?!痹招敝劭聪蛭撼跎抗饫餄M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這嫌惡的目光像針一樣刺在魏初升身上,讓他渾身一震。
她果然知道了!肯定是知道了!
盡管內(nèi)心慌亂得像揣了只兔子,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姑娘在說什么!我并沒有什么秘密!”
“當真?”元照挑眉反問,語氣里帶著一絲玩味,“你的上一任夫人,真的死了嗎?”
聽到這話,魏初升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身子一軟,差點沒癱軟在椅子上。
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卻還是強撐著說道:“自……自然是死了,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姑娘不妨去街坊鄰里間打聽打聽。”
只聽元照語氣悠悠地說道:“可誰也沒真正見到過你上任妻子的尸體,不是嗎?
你對外宣稱何曉蓮病重,所以將其送回了老家養(yǎng)病,接著又宣布她在老家病故,直接葬在了老家祖墳。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魏初升“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反駁,胸口劇烈起伏著,“就是這樣!我為何要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