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控如同利刃,將她割得遍體鱗傷。云錦閉上眼,兩行清淚終于忍不住滑落。
看著她無聲的眼淚,蕭辰的心像是被一只巨手狠狠攥住,痛得窒息。
滔天的怒火與蝕骨的妒意瘋狂撕扯著他,他猛地低頭,狠狠吻上她那蒼白顫抖、還帶著酒香的唇。
云錦猛地睜大眼睛,掙扎起來,卻被他鐵鉗般的手臂緊緊鎖在懷里,動(dòng)彈不得。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帶著不容抗拒的強(qiáng)勢和毀滅一切的瘋狂。
沈硯站在一旁,面色蒼白如紙,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終究…無法上前一步。
良久,蕭辰才放開她。云錦唇瓣紅腫,甚至沁出血絲,眼神空洞地望著他,如同一個(gè)破碎的偶人。
蕭辰喘著粗氣,眼底赤紅未退,他打橫將她抱起,不再看沈硯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蕭辰,”沈硯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莫要…負(fù)她。”
蕭辰腳步未停,只冷冷丟下一句,擲地有聲,宛如誓言,又充斥著凜冽的警告:
“她是本王的妻。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本王的?!?/p>
夜風(fēng)灌入破敗的門扉,吹得燭火明滅不定,只剩沈硯一人獨(dú)立于滿室狼藉之中,背影蕭索。
馬車疾馳回府,車廂內(nèi)氣氛凝滯如冰。
云錦被他緊緊箍在懷中,掙扎無用,索性不再動(dòng)彈,只偏頭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模糊夜景,一言不發(fā),淚已流干。
蕭辰的下頜緊繃,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散亂的發(fā)絲、紅腫的唇瓣以及腕間那圈刺目的青紫上,心頭那股毀天滅地的戾氣與妒火漸漸被一種更深沉、更尖銳的痛楚所取代。
他俯身,將臉埋在她冰涼的發(fā)絲間,聲音低啞模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與恐懼:
“錦兒…別再見他了……”“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huì)做出什么事來…”
云錦身體幾不可察地一顫,閉上了眼睛。
車窗外的夜色,濃得化不開。馬車在寂靜的夜路上疾馳,車廂內(nèi),酒意徹底上涌的云錦早已失了清明。
她軟軟地靠在蕭辰懷里,螓首無力地枕著他的肩,平日里清冷疏離的面容此刻染著醉人的胭脂色,長睫濕漉,紅唇微腫,無意識(shí)地呢喃著什么。
蕭辰緊繃著下頜,試圖用冷漠武裝自己被撕裂的心,可懷中溫軟的身軀和那細(xì)微的嗚咽,卻像最柔軟的羽毛,一下下撩撥著他狂躁的神經(jīng)。
忽然,她蹙起眉尖,像是夢到了極不開心的事,含混不清地罵了一句:“…蕭辰…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