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愣了片刻,隨即撫掌大笑:“好!好!王妃果然名不虛傳!巾幗不讓須眉!本使佩服!”
然而,他看向云錦的目光卻變得更加深邃復雜,那其中一閃而過的,絕非僅僅是贊賞,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驚疑與審視。
蕭辰適時起身,走到云錦身邊,以一種絕對保護的姿態(tài)攬住她的肩,目光冷冽地看向宇文烈:“使者滿意了?”語氣中的寒意毫不掩飾。
宇文烈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滿意!十分滿意!王爺好福氣!來,本使再敬王爺王妃一杯!”
然而,宴席散后,回到驛館的宇文烈,臉色卻瞬間陰沉下來。
他召來心腹,低聲急切吩咐:“立刻傳書回王庭!告知小王爺,我們在靖朝攝政王府發(fā)現一女子,極像…極像十幾年前失蹤的那位…前朝公主……!盡快設法確認!若真是…那計劃或需大變!”
他回想起云錦舞劍時那雙清冷決絕的眼睛,以及那隱約熟悉的輪廓,心中驚濤駭浪難以平息。
若此女真是……,且已成為靖朝攝政王妃…那北狄籌謀多年的大計,恐怕要橫生無窮變數!
而王府內,蕭辰屏退左右,緊緊擁著云錦,回想起宇文烈那探究的眼神,心中不安急劇擴大。
“他認出你了?!彼Z氣沉重,并非疑問。
云錦靠在他懷中,身體微僵,最終輕輕點了點頭:“或許。我父親母親當年…曾出使北狄,與北狄一些舊貴族有過往來?!?/p>
她沒想到,時隔多年,竟還會有人憑模糊的記憶認出她。
蕭辰手臂收緊,眼中殺機凜冽:“他不能活著離開京城?!?/p>
“不可!”云錦立刻反對,“殺使者,必引發(fā)大戰(zhàn),正中曹岳下懷。況且,他若死在這里,北狄更有借口興兵。”
“那便軟禁他!”蕭辰斷然道,“在他想起不該想的事情之前,絕不能讓他將消息傳回北狄!”
他立刻下令,以保護為名,派重兵將北狄使團所在的驛館團團圍住,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然而,宇文烈既敢來,豈能沒有后手?當夜,一道黑影竟以詭異的身法避開層層守衛(wèi),悄無聲息地潛出被“軟禁”的驛館,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消失在京城漆黑的夜色里。
只留下空蕩蕩的客房,和桌上一張用鮮血寫就的、觸目驚心的紙條——“前朝凰女,覆國可期?!?/p>
驛館之內,宇文烈的逃脫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蕭辰臉上。
重兵圍守之下,竟讓人如入無人之境般消失,只留下一紙觸目驚心的血書,這無疑是極大的挑釁與諷刺。
“前朝凰女,覆國可期?!?/p>
這八個血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蕭辰眼底一片猩紅。
他攥著那張紙,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周身散發(fā)的戾氣讓前來回稟的凌風都大氣不敢出。
“搜!掘地三尺,也要把宇文烈給本王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