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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為她眼中的光，他愿意（第3頁）

蕭辰這才轉(zhuǎn)向幾位老人，他面容依舊冷峻，但語氣卻緩和了許多：“諸位鄉(xiāng)親盛情，本王與王妃，應(yīng)邀前往。”

三位老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隨即激動得老淚縱橫，又要下跪磕頭，被蕭辰示意侍衛(wèi)攔住。

“不必多禮。告知村民，一切從簡，無需特殊準備。”蕭辰吩咐道。

“是，是！謝謝王爺！謝謝王妃！”老人們千恩萬謝地退下。

帳內(nèi)恢復(fù)安靜，蕭辰看向云錦：“北地風俗粗獷，明日之宴，恐怕簡陋，你若不適，不必勉強?！?/p>

云錦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好奇與期待：“入鄉(xiāng)隨俗，方能體察民情。況且，我也想看看，這能在戰(zhàn)火后依然被記掛的‘望朔節(jié)’，究竟是何模樣?；蛟S，這正需要凝聚人心、安撫民心?！?/p>

蕭辰看著她眼中久違的靈動光彩，心中微軟?！獮樗壑械墓?，他愿意……

自重逢以來，她在身后為他為戰(zhàn)事背負太多沉重，鮮少有這般輕松期待的時刻。他頷首：“好，那便一同去看看?！?/p>

翌日，天色剛暗，一輪渾圓的明月便懸掛在蒼茫的北境天空，清冷的光輝灑落在殘破的村落和連綿的軍營上。

蕭辰和云錦并未擺開王爺王妃的全副儀仗，只帶了秦鋒和一小隊精銳護衛(wèi)，身著常服，騎馬來到村中那片較為開闊的、曾被用作打谷場的空地上。

此時，空地上已然聚集全村殘存的幾十戶人，多是老弱婦孺，但也有些在清理廢墟中傷了胳膊腿的壯年。場地中央，用撿來的斷木、枯枝堆起了一個巨大的柴堆。

看到蕭辰和云錦到來，村民們顯得有些緊張局促，在李老根的帶領(lǐng)下紛紛行禮。

“大家不必拘禮，今夜只論佳節(jié)，不論尊卑。”云錦微笑著開口，聲音柔和，化解了些許尷尬。

篝火被點燃了。

起初只是幾點火星，隨即在夜風的助力下，轟然騰起，熾烈的火焰躥起丈余高，驅(qū)散冬夜的寒意，也映亮每一張帶著苦難痕跡卻又充滿期盼的臉。

火焰跳躍，發(fā)出噼啪的聲響，仿佛荒火之神在回應(yīng)信徒的祈禱。

在李老根的主持下，簡單的祭祀儀式開始。

村民們將帶來的、可能是家中最后一點像樣的食物——幾個粗面餅、一壺濁酒、甚至幾顆野果，恭敬地投入火中，伴隨著蒼涼而古樸的吟唱，祈求神明庇佑，驅(qū)散戰(zhàn)亂帶來的死亡與厄運，賜予來年生機。

云錦和蕭辰靜靜地站在人群稍外圍的地方，看著這原始而虔誠的儀式。

火光在云錦清澈的眸中跳動，她感受到一種不同于廟堂之上、宮闈之中的純粹信仰力量，那是對生命最本真的渴望與敬畏。

祭祀完畢，氣氛稍微活躍了一些。

有村民拿出自制的、音色粗糙卻別有韻味的馬頭琴和皮鼓，開始演奏起節(jié)奏鮮明、帶著草原風情的樂曲。

一些孩子，包括頭上還戴著那朵早已枯萎小花的丫丫，開始圍著篝火奔跑嬉笑，他們的笑聲清脆，暫時忘卻了戰(zhàn)爭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