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蕩漾,打濕了她散落的墨發(fā),幾縷黏在白皙泛紅的臉頰側(cè)頸,更添幾分驚心動魄的媚態(tài)。
蕭辰站在桶邊,目光如同被釘住一般,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水汽朦朧中,她美得不似凡人,平日里所有的尖刺與冰冷都被軟化,只剩下毫無防備的嬌柔。燭光在她細(xì)膩的肌膚上流轉(zhuǎn),水珠沿著優(yōu)美的線條滾落……
他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口干舌燥,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自小腹竄起,瞬間席卷四肢百骸。
所有的理智、憤怒……,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最深的愛意、最洶涌的……
他俯身,手指顫抖地?fù)嵘纤哪橆a,沿著水珠滑落的軌跡,緩緩向下。
云錦在夢中似有所覺,微微蹙眉,偏頭避開他的觸碰,紅唇翕動,再次吐出那讓他理智崩斷的囈語:“…走開…不要你了……”
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徹底劈碎他最后的克制。
“云錦!”他猛地將她從水中撈起,水花四濺。他粗暴地扯過一旁寬大的軟巾將她裹住,抱著她幾步便回到榻上,傾身壓了下去。
“你看清楚!我是誰!”他扣住她的下頜,迫使她看向自己,眼底是瘋狂燃燒的烈焰愛意,還有毀天滅地的占有欲。
云錦迷蒙的醉眼對上一雙深情款款的眸子:“放開…蕭辰……放開…”
“放開?”他輕柔安撫著她的雙眸,她的唇,她的鎖骨……,如雨點般落下,如狂風(fēng)般無可抵擋,如驚濤般猛烈……“這輩子都休想!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了云錦的眼睫。她艱難地睜開眼,頭痛欲裂,渾身像是……,酸痛難當(dāng)。
然而,比身體不適更強烈的,是腦海中零碎卻鮮明的記憶片段——
冰冷的夜巷、沈硯凝重的臉、破碎的酒杯、蕭辰暴怒赤紅的眼、疾馳的馬車、氤氳的水汽、熾熱的親吻、撕裂的痛楚、以及那雙充滿了占有、憤怒與痛苦交織的眸子……
她猛地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身上斑駁的曖昧痕跡,一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愫瞬間涌上心頭。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蕭辰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進(jìn)來。他已換上一身墨色常服,發(fā)絲束得一絲不茍,恢復(fù)往日冷峻威嚴(yán)的模樣,只是眼底帶著幾分疲憊與難以掩飾的緊張。
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滯。
云錦抓起手邊的軟枕,狠狠朝他砸去,聲音因憤怒和沙啞而顫抖:“滾出去!”
蕭辰?jīng)]有躲,軟枕砸在他身上,又軟軟落地。他抿緊薄唇,將醒酒湯放在桌上,然后,在云錦震驚的目光中,撩起衣袍下擺,竟直挺挺地跪在了榻前!
“你…”云錦愕然,一時忘了反應(yīng)。
“昨夜之事,是我混賬。”蕭辰抬頭看著她,目光沉痛而坦誠,再無半分平日的冷厲,“我被妒火沖昏了頭,行為失控,…錦兒,對不起。”
云錦扭開頭,不想看他,心緒紛亂如麻,氣得眼圈發(fā)紅:“攝政王殿下何錯之有?不過是對付一個不聽話的棋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