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的心猛地一跳!皇陵?可疑人影?機關(guān)密道?這……簡直是良機!
她臉上適時地浮現(xiàn)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一絲畏懼,柔聲問道:“王爺,出了何事?皇陵……可是驚擾先帝安寧?”
蕭辰抬眸,目光銳利如刀,先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直窺內(nèi)心。云錦迎著他的目光,眼神清澈,帶著純粹的擔(dān)憂,仿佛只是一個聽聞皇家禁地出事而感到不安的妃妾。
片刻,蕭辰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無妨,些許宵小之輩,或許是覬覦陪葬品的蠢賊?!钡o蹙的眉頭和眼底未散的陰霾卻出賣了他。
事情絕非那么簡單?;柿晔匦l(wèi)何等森嚴(yán),尋常毛賊根本不可能靠近核心區(qū)域,更別說觸動那些早已被封存、尋常人根本不知所在的廢棄密道入口!
而且,那密報上提及,那被觸動的入口方位……似乎與他多年前偶然得知、卻一直未能找到準(zhǔn)確位置的某條傳說中用于緊急避險的皇室密道極為吻合!
這巧合得太過詭異。是有人沖著他來的?還是沖著他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的……那件事?
他的目光再次若有似無地掃過云錦,掃過她手中那支玉簪。
云錦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這是最關(guān)鍵的時刻。她必須引導(dǎo)他,讓他主動產(chǎn)生帶她去的念頭!她輕咬下唇,露出一副既害怕又強作鎮(zhèn)定的模樣,猶豫著開口:
“王爺……妾身……妾身方才聽凌侍衛(wèi)言及機關(guān)密道……忽然想起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講?!笔挸蕉⒅?。
“妾身幼時……家父……曾偶然救過一位年老體衰、欲返鄉(xiāng)祭祖的老工匠?!痹棋\斟酌著詞句,半真半假地編織著謊言,心跳如擂鼓,面上卻一派純?nèi)换貞浿?/p>
“那老工匠感念家父恩情,臨終前曾提及,他年輕時曾參與過皇陵部分輔道的修葺,雖核心機密不得而知,但卻……卻依稀記得一些關(guān)于廢棄密道機關(guān)的零碎口訣和注意事項,說是若不幸誤入,或可憑此保命。家父只當(dāng)奇聞軼事說與妾身聽過,妾身那時年幼,只覺得有趣,便記下了一些……”
第6章血詔殘片,玉簪密圖!
她說到此處,適時地停頓,怯生生地看著蕭辰:“妾身想著……王爺若要去清查皇陵安危,或許……或許妾身那些殘缺記憶,能派上一點點用場?妾身……妾身也擔(dān)心,若真有賊人利用那些機關(guān)密道,驚擾圣安,豈非是大罪過?”
她將自己塑造成一個一心為君分憂、又膽小怕事的形象。
蕭辰眸中的審視之色更濃了。老工匠?機關(guān)口訣?這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卻又透著難以言喻的巧合。他盯著云錦,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云錦強迫自己迎著他的目光,甚至讓眼底泛起一點點因被懷疑而委屈的水光:“妾身只是太擔(dān)心君上才……君上就當(dāng)妾身是胡思亂想,王爺恕罪。妾身一介女流,怎懂這些……是妾身僭越了?!彼f著,便要低下頭去。
“等等?!笔挸胶鋈婚_口。他心中的疑慮并未消除,反而更深。但皇陵之事關(guān)系重大,那條可能存在的密道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若真如她所言,她知曉一些機關(guān)竅門……帶她去,或許是風(fēng)險,但也可能是鑰匙。他也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是真的一心為他,還是……另有所圖?
一種近乎賭徒般的心理攫住了他。他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所言也有幾分道理。既然如此,明日你便隨本王一同前往皇陵?!?/p>
云錦心中欣喜,面上卻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與惶恐:“???妾身……妾身也去?可那是皇陵重地,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