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逃!”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眼疾手快,手中長刀脫手而出,帶著凄厲的破空聲,直射沈硯后心!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令人牙酸!
沈硯悶哼一聲,身體猛地向前踉蹌!那柄長刀并未刺中后心,卻深深貫入他的右后腰!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但他強忍著劇痛,在身體墜入密道前的最后一瞬,猛地回身,袖中數(shù)點寒星激射而出!
“??!”沖在最前面的兩名玄甲衛(wèi)應(yīng)聲倒地!
沈硯的身影,連同那個牛皮袋,徹底消失在翻板下的黑暗中。翻板迅速合攏。
“追!給我追!他受了重傷,跑不遠!”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氣急敗壞地吼道。
暗室內(nèi),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倒斃的尸體。那個叫阿武的青年,身中數(shù)刀,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沈硯消失的方向,漸漸失去了光彩。
密道內(nèi),一片漆黑。
沈硯捂住血流如注的腰側(cè)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他咬著牙,憑借著對密道的熟悉,跌跌撞撞地向前摸索。每一步,都牽扯著傷口,帶來鉆心的痛楚。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不斷涌出,滴落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
他不能倒下!情報必須送出去!阿錦……阿錦還在王府那個龍?zhí)痘⒀ɡ铩?/p>
意識開始模糊。失血過多帶來的寒冷和眩暈感越來越強烈。他靠著冰冷的土壁,大口喘息著,試圖保持清醒。就在這時,他模模糊糊地聽到密道上方,傳來凌風冰冷的聲音:
“……搜!挖地三尺也要把沈硯找出來!還有,找到他們的核心名冊!王爺有令,青蚨組織,必須連根拔起!”
名冊……核心名冊……
沈硯的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苦澀而欣慰的弧度。阿錦……你……你果然……早就料到了……你保全了……最核心的……
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順著土壁緩緩滑倒。在徹底陷入黑暗昏迷的前一刻,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那個染血的牛皮袋緊緊抱在懷里,如同抱著最后的希望。干裂的嘴唇無意識地翕動著,發(fā)出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囈語:
“阿錦……血……血詔……在……在韓相……書閣……暗……暗格……”
囈語聲在黑暗的密道中飄散,無人聽見。
棲梧閣內(nèi),燈火通明。
云錦靠坐在軟榻上,手中捧著一卷書,目光卻并未落在書頁上。她看似平靜,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顆冰冷的象牙算珠。算珠內(nèi),刻著青蚨最后的火種。
昨夜城南的血腥圍剿,消息早已通過各種隱秘渠道傳入她的耳中。沈硯重傷遁走,生死未卜;青蚨數(shù)個據(jù)點被連根拔起,骨干成員或死或擒;無數(shù)外圍線人如同驚弓之鳥……
一夜之間,她經(jīng)營多年的情報網(wǎng)絡(luò)遭受重創(chuàng),幾乎被斬斷一翼!
痛嗎?痛徹心扉!恨嗎?恨意滔天!
但此刻,她心中更多的是冰冷刺骨的寒意和對沈硯的擔憂:
他受傷了,傷得有多重?他能逃出生天嗎?那句“血詔在韓相書閣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