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在!”凌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門口,顯然是早已候命。
“加派人手,‘保護’好聽雨軒。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打擾錦夫人靜養(yǎng)。”“保護”二字,被他咬得極重,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遵命!”凌風領(lǐng)命,銳利的目光掃過云錦,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
“你好自為之?!笔挸搅粝伦詈笏膫€字,不再有絲毫停留,大步流星地離開聽雨軒。
沉重的院門在他身后轟然關(guān)閉,落鎖的聲音清晰傳來,如同宣告著囚籠的落成。
院門關(guān)閉的剎那,云錦臉上所有的哀戚、絕望、淚水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站直身體,抬手抹去臉頰上殘留的淚痕,動作利落干脆,眼神冰冷如霜,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柔弱可憐?
“夫人……”玲瓏看著自家主子瞬間的變臉,驚得目瞪口呆,心有余悸。
“把地上收拾了?!痹棋\的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試探和隨之而來的囚禁從未發(fā)生。
她低頭,看向自己緊握的左手。
掌心,被碎玉簪刺破的傷口依舊在滲著血絲,染紅內(nèi)里的素白寢衣。
她面無表情地攤開手掌,那猙獰的傷口和沾染的血跡,如同一個無聲的烙印,提醒著她方才的屈辱與那滔天的恨意。
蕭辰,你終于動手了。軟禁?呵,正合我意!
聽雨軒被無形的鐵壁合圍。
院外增加數(shù)倍于前的侍衛(wèi),明哨暗樁,將這座偏僻的小院圍得如同鐵桶一般,連一只飛鳥進出都需經(jīng)過嚴密盤查。
蕭辰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著,除每日送飯食和必需品的粗使婆子,任何人不得靠近,云錦更不得踏出院門半步。
軟禁的風聲如駭浪,迅速澎湃在王府的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錦夫人被王爺禁足了!”
“真的假的?昨日壽宴上不是還大出風頭嗎?那一舞……”
“噓!別提了!就是那一舞惹的禍!陛下說什么‘云府風骨’,王爺當場就捏碎了杯子!”
“還有呢!聽說昨晚王爺去了聽雨軒,不知怎么的,錦夫人惹怒王爺,王爺出來就下令禁足了!還加派了好多侍衛(wèi),跟看犯人似的!”
“嘖嘖,看來這商賈之女的好日子到頭了。我就說嘛,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就是,不過是個玩意兒,王爺新鮮勁兒過了,也就那樣。還是王妃娘娘……”
“噓,慎言!凝夫人前車之鑒還在水牢里泡著呢!”
流言蜚語,幸災(zāi)樂禍,同情憐憫,各種聲音在王府的角落里竊竊私語……
聽雨軒,一夜之間從風口浪尖變成人人避之不及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