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皮子直抽。這哪是藏寶?這簡直是把寶物貼著門臉擺出來,還掛個牌子:“來啊,我在這兒,別客氣?!?/p>
運氣好?還是腦子有坑?
“你說……它是不是跟那扇門有關(guān)?”謝敘皺眉,“要是專門放這兒,位置太怪了——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誰設(shè)計的?”
“……除非,”魔女忽然頓住,“它是用來鎮(zhèn)門的?!?/p>
謝敘一愣。
魔女深吸一口氣:“要是我們找到門,第一反應(yīng)是啥?看緊它。不讓自家后院溜進來,更不讓外頭人趁虛而入?!?/p>
謝敘點頭,心頭豁然開朗。
“明白了?!彼站o劍,“那就探一探?!?/p>
他轉(zhuǎn)頭盯著那團發(fā)光的罩子:“可問題是——這玩意兒咋開?”
魔女凝神感應(yīng),臉瞬間白了。
那東西,像顆剛燒紅的太陽,碰一下,怕不是直接原地爆成煙花?!皟晌淮笕?,可算來了!我是這村子的村長,真沒想到,你們真能尋到這鬼地方來?!?/p>
謝敘剛和魔女嘀咕完幾句,忽然一道沙啞的嗓音從背后那座破得只??蚣艿牡铋T里飄出來。他回頭一瞥,只見個頭發(fā)半白、佝僂著背的老頭兒,顫巍巍地晃到門口,褲腿還沾著泥。
“別誤會,”謝敘擺了擺手,“我們倆真不是沖著這破遺跡來的,就想找一扇門。你們這地兒,我連一滴靈露都不稀罕?!?/p>
老頭兒聽了,沒急沒惱,反倒笑得像條快斷氣的魚:“大人啊,您這話,怕是說反了。我不是這地方的主人,連根指頭都動不了它。我能站在這兒,只因為我生在這村、長在這村,血脈里沾了它的味兒。它不會傷我,更不會炸——它壓根不聽我的?!?/p>
他往謝敘身后一指:“我從南邊繞過來的,比你們早到半刻鐘。你們以為村口那口井水是地底涌的?錯!那是這破地方漏出來的?!?/p>
謝敘眉心一擰。這老頭話太多,反常得很。血緣鑰匙?好啊,抓個村民當人質(zhì)不就得了?逼他進門,總比自己傻沖強??伤堑徊?,還主動送門?瘋了?
他心里翻騰:這老東西,是嫌村子死得不夠快?還是想借刀殺人,拿咱們當祭品?
正琢磨著,腳底的地面忽然輕輕一顫。
那層隔在兩人和遺跡之間的淡藍光幕,正一點點發(fā)灰、褪色,像被太陽曬透的老布,轉(zhuǎn)眼就要爛穿。
老頭兒眼睛驟然亮了,聲音都抖了:“你們也感覺到了吧?結(jié)界快散了!我們族人熬了三代,等的就是這一刻——圣物……要現(xiàn)世了!”
謝敘牙關(guān)一緊。完了,這玩意兒不是漸弱,是崩了!就算現(xiàn)在轉(zhuǎn)身沖回去抓村民,人還沒跑過半條街,這結(jié)界就得碎成渣。
老頭兒嘿嘿一笑,嘴角一歪:“兩位要是怕了,現(xiàn)在調(diào)頭還來得及。”
話音沒落,人影一晃,像被風卷走的枯葉,轉(zhuǎn)眼沒了蹤影。
謝敘站著沒動。
跑?他謝敘是誰?大陸頂尖的那幾個之一,別說結(jié)界,連天裂過的眼他都親手縫過。真當他是來旅游的?
他怕的,不是這破陣。是那扇門——魔女說過,它像根繃到極限的弦,一碰就炸。
“他剛才……怕得厲害?!蹦鋈婚_口,聲音壓得極低,“結(jié)界擋著,我感知不準,但……他手在抖,汗珠子比下雨還密?!?/p>
謝敘點點頭。管你感知準不準,他早就看出來了——這老頭,不是怕他們,是怕這玩意兒自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