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
“你們好啊,我叫銀燈。”
女子睜開眼,聲音像雪落青瓦,輕得幾乎聽不見,卻直接鉆進(jìn)謝敘腦子里。
“銀燈?你有記憶?”
謝敘嘴上問得淡定,心里已經(jīng)在她的名字后頭畫了個紅叉,標(biāo)上“高危清除目標(biāo)”。
但,他還得問。
眼前這狀態(tài)——她沒完全“出生”。
水晶還在殘余,能量在流動,像剛斷臍的嬰孩,還連著胎盤。
但他看見了。
——那扇門。
一扇通體鎏金的巨門,靜靜嵌在遺跡最深處。
門上纏著一條蛇,鱗片分明,雙眼如星,張口吞天。
謝敘沒看過多少蛇圖,可這一條,他認(rèn)得。
當(dāng)初村中那堵殘破壁畫上的蛇……
和這條,一模一樣。
……有聯(lián)系?
“我不是敵人?!便y燈輕聲說,語氣平靜得不像活物,“我是被設(shè)計(jì)出來,來救這個世界的。你沒必要?dú)⑽摇N覀儧]仇,也沒利害沖突?!?/p>
“你知道嗎?千萬年來,你是第一個,聽完我們用途之后,還選擇護(hù)著我們的修士?!?/p>
謝敘嘴角一扯。
“救世界?呵。”
“外頭那些凡人?他們一生不過幾十年,腦子里那點(diǎn)七情六欲,對修煉者來說,跟草渣沒區(qū)別?!?/p>
他冷笑,“要是外面全是修真者,誰都恨不得把你們當(dāng)靈藥吞了。誰在乎你是不是‘被造’的?”
“可他們不是修士?!?/p>
“他們是普通人。連丹藥都買不起,連入門符都求不到?!?/p>
“你說你救世——可你連他們的命,都救不了。你憑什么覺得,你能救這個世界?”
他盯著她,靈力悄然蓄滿,隨時能一掌拍碎她的魂核。
“告訴我,銀燈?!?/p>
“你到底……是誰造的?”
“那是因?yàn)橥忸^那些古族人壓根兒懶得學(xué)前人的路子,但偏偏他們有個法子——死了也能把記憶全攥在魂里,留著下輩子接著用。現(xiàn)在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