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你跑這一趟了,不用跟其他人說,這樣的人,反正也不會再回去掌事?!?/p>
張明遠有非分之想,這樣的病案不太容易碰到,他想做些積極的嘗試,問:“梁悅,你看能不能……”
“不能?!绷簮傤┧骸澳愀夷盟鰧嶒灒俊?/p>
張明遠哪有那膽子,頭都快搖掉了,才聽到梁悅的逐客令,由保姆領(lǐng)了出去了。
晚餐梁悅親自端了喂父親。特護被遣了出去,梁悅把粥油放在床頭柜上,爬上床,把赤裸著的腳伸進被子里。
梁宰平?jīng)]有攻擊他,眼皮耷拉著,像是睡眼朦朧的看他。
他應該認識自己,梁悅單純這么覺得。他鋪好餐巾,用湯勺喂他喝湯,雖然是半進半出,但梁悅一樣覺得輕松了些,因為他從頭到尾都很溫順,比保姆和特護伺候的時候要安靜,而且他會吞咽,這也是好事。
喂完了飯,他擁抱了他一下,離開了房間。不再跟他沒完沒了的說話,因為似乎不再有必要,而且,面對這樣醒著的梁宰平,他實在說不出任何話來。
最近這段時間,總是雷雨交加。
深夜,梁悅被映入窗簾細娃的閃電刺眼亮驚醒,翻身下床拉緊窗簾。心里擔心剛有些恢復意志的梁宰平,拉攏了單薄的睡衣去看。
開了門,嚇一跳。梁宰平背對他站在窗前,窗戶沒有關(guān),大雨刮進紗窗,夾著頻繁的雷電,看起來驚心動魄。
梁悅沖上前去啪的一下關(guān)上窗戶,猛推了一下梁宰平,使他一下子跌坐在床上。閃電的白光隱約照出他的臉,還是那樣毫無生氣。
他是怎么站起來的?!即使是每天都按摩,他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下地了,傷成這樣,他居然還能突然站起來。梁悅不敢相信,蹲下來摸他的腿,卻發(fā)現(xiàn)褲管全部都shi透了。
連忙解開他的衣扣褲帶,脫了shi衣服,用大被單裹住他,開燈叫特護過來,找了套干燥的睡衣給他換。
梁宰平是故意搗亂的。特護拉了好幾次,都沒有辦法解開他緊緊拽著的被單。
梁悅有些冷,打了個噴嚏,無奈說:“你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等房間里就剩兩個人了,梁悅再去拉被單,他松手了。
梁悅抬起他的手臂把衣服套上去,一顆一顆給他把扣子扣好,又想打噴嚏,連忙捂著鼻子走到角落去。
恐怕是感冒了,他吸著鼻涕想。把梁宰平按倒,被子一拉,匆匆跑出來,在起居室找藥盒拿感冒藥吃。
正頭昏腦脹的吞藥丸――干吞藥丸對他來說輕而易舉,聽著后面有腳步聲,一回頭,喉嚨里兩顆藥差點沒跑氣管里去。
梁宰平站在他后面,而且,沒穿褲子。
梁悅使勁拔自己頭發(fā),抱著頭原地轉(zhuǎn)圈,拉著他往回走?;亓朔块g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把褲子套上,看著他睡下去,自己剛?cè)ラ_了個門,他又坐起來了。
梁悅徹底古了,噌的一下爬上床,四肢壓四肢,身體壓身體,把梁宰平固定在床上,咬牙切齒:“你要干嘛?!”
梁宰平一動不動,梁悅隔好幾秒鐘才想起來這是個病人,連忙爬到一邊叫:“爸爸?爸爸?”
梁宰平的呼吸很均勻,梁悅松了口氣,這么一鬧騰,自己都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