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墨雷說:“好,那好吧,我是孤單,可我有人啊,我不勞你操心??!”
“但是佟主任畢竟是男人,他不能給您一個家?!?/p>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您說過,喜歡跟我在一起?!?/p>
刑墨雷覺得自己被繞進了一個圈里,他想了半天才終于又想清楚了,問:“我喜歡你,那不代表我就要跟你組織家庭,更不代表你能懷我的孩子,這不是一回事,你怎么會這么糊涂呢?!”
“但是,我什么都不求的,我只是想能照顧您!”
“我不需要!”刑墨雷忍無可忍的大吼了一聲。
柳青驚了一下,悲傷的望著他。
刑墨雷意識到這樣談是談不出結果來的,他換了方向,說:“青青,你聽我說,你想照顧我我很感激,咱們這樣啊,你調到腫瘤科來,每天都能看著我,這樣是不是好些?”
柳青點頭,微微笑。
刑墨雷也陪著笑,哄到:“你看啊,你還年輕,因為這樣的原因生個拖油瓶出來,那多不劃算,得不償失啊是吧?”
柳青天真的眨眨眼睛,說:“怎么會呢,這是你的孩子。”
刑墨雷沒了語言了,眼睜睜看著她充滿母性的撫摸自己的肚子,他開始意識到,他的報應來了。
佟西言上第三臺急診時,已經快后半夜了,他不得不讓護士搬條椅子來,因為他不能像從前那樣暈臺摔倒,腫瘤外科已經沒有人了,他現(xiàn)在,是當家棟梁。
一助很擔心他,頻頻抬頭看他,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拍。
佟西言夾對了兩把血管鉗,接過護士遞來的剪刀,斷離,拉過絲線結扎,十指打結像是彈琴一樣優(yōu)美迅速,察覺到對面的失態(tài),他慢條斯理的問:“你在想什么?夢游?”
一助慌忙拿起血管鉗幫忙,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換了長組織剪代替血管鉗分離組織,剪刀比血管鉗損傷大,但分離的快而且準,這樣做,需要無數次操作的鍛煉,這是刑墨雷的慣用手法,佟西言已經學得了八九成。
一助不知道該怎么配合了,他最怕的就是做刑墨雷的一助,每次都被罵得想當場撞墻謝罪。
佟西言坐著坐著,不知不覺還是站了起來,放下剪刀換血管鉗夾住一處小動脈出血,這才抬頭看年輕的一助,問:“很累???”
護士偷空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一助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慚愧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