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也已經(jīng)盡力跑他的人脈。
但是大家都覺得差一點,差了一個頭兒,總得有個人,在檢查團下來的時候,帶領著所有人精神抖擻的去應對,去經(jīng)受各式苛刻的刁難以及匯報如司法考試一樣的工作報告。
這個人,只能是梁悅。
這天晚飯后,梁氏父子在小區(qū)里散步,踩著合歡樹凋零的粉紅色的花,他們走得很慢,因為梁宰平總是彎腰去撿那些落花,手里拽了一大把。
繞著小區(qū)走了一圈,回到家里,老保姆說,醫(yī)院里來過電話了,是佟醫(yī)生,一會兒還會再打來。
梁悅回撥了過去問什么事。佟西言把眾人的意思說了。梁悅說:“不行,我沒有時間,而且,我是最不熟悉的這些的?!?/p>
佟西言無奈的說:“孫副讓我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梁悅樂了,說:“怎么著,你們還想逼宮啊?”
佟西言說:“對?!比缓箅娫捑蛼炝?。
梁悅有些莫名其妙,只當是佟西言忙暈了,怨念太大,可沒過多久,他正在教梁宰平看書,老保姆就進來報告說,治安崗打電話來,說醫(yī)院里有人來看院長。
梁悅說讓他進來吧。
結果開了門,才發(fā)現(xiàn)不是“他”,是“他們”,一大群人幾十個,站在梁家大院門口,把保姆嚇了一跳。
梁悅從書房窗戶往外看,暗暗叫了一聲,操,真來逼宮啊。
擋是擋不住了,只好讓進來,順便瞪了佟西言一眼,可對方視而不見。
幸虧是書房有足夠大,幾十個人站著,倒還不算很擠。保姆一趟一趟的給客人倒茶,等給所有人上了茶,家里的一次性杯子用光了,她也跑累了。
梁宰平自醒了以后,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人高密度的站在一起,連穿著都驚人的整齊相似,一個個的跟他鞠躬,叫院長。
梁悅幫他拉端正領子,眼神掃著這些人,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于是只好說:“都找位置坐啊。”
沒人做聲。一個個都盯著他。梁悅背后有點冷,靠近梁宰平,走投無路問:“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佟西言帶頭發(fā)言:“我剛才已經(jīng)在電話里說過了?!?/p>
梁悅說:“我我我我沒聽清楚?!?/p>
孫副是恨鐵不成鋼,上前一步,痛心疾首:“梁悅!你要眼睜睜看你父親辛苦打下來的江山統(tǒng)統(tǒng)毀了不成?!”
梁悅縮進梁宰平懷里,他那茫然無知的父親條件反射一樣摟住了他的腰。
他陪笑,說:“那不是有你們呢嘛……”
“我們什么都能做,就是做不了院長這個位置?!辟∥餮钥此睦锏狼?,對不起了梁悅。
“那你們想我怎么樣?!”小太子有點惱了。
孫副說:“明天就去找律師,辦財產(chǎn)轉移,一系列的手續(xù)都要盡快辦好?!?/p>
“……二十三歲的院長?別開玩笑了?!?/p>
“誰跟你開玩笑?!”孫副簡直是在斗地主:“梁悅,你看看你父親,他這十幾年,為了醫(yī)院嘔心瀝血,連個伴兒都沒功夫找,辛苦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