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見狀,又問:“怎么了?”
何似遲疑片刻,搖了搖頭,對司機說了一聲謝謝。
開門下車時,后座的沈梔醒來,一邊揭開帽子一邊問:“到了?”
因為剛睡醒,沈梔的聲音還有些啞。
“老板,我到家了?!焙嗡埔娚驐d下降旁邊的車窗,便把副駕駛位的車門關上,走過去說,“謝謝老板送我回來?!?/p>
“沒事,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鄙驐d心平氣和地說,看向何似的目光不帶任何閃躲和避諱,好像他倆只是簡單的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何似不得不佩服沈梔的心理素質(zhì)。
難怪是做老板的人。
到底和他不一樣。
“老板再見?!焙嗡普f完,忽然聽見一陣很小的嗚咽聲,還以為是從車里傳出的聲音,注意到沈梔看向自己身后,便也轉頭。
他身后不遠處有一條黃色的土狗,夾著尾巴,看上去瘦骨嶙峋,但狗的肚子很大,像一個充滿氣的皮球。
不久前才下了一場大雪,雪在地上積了幾厘米厚,狗在雪里嗅來嗅去,凍得瑟瑟發(fā)抖。
似乎察覺到了他倆的視線,狗抬頭看向他倆,隨即夾著的尾巴晃了起來,它哆哆嗦嗦地朝車這邊走來。
何似站著沒動,狗走到他腳下,低頭嗅了嗅他的鞋子,又開始用腦袋蹭他的褲腿,嘴里一直發(fā)出嗚咽聲。
“它懷孕了?”沈梔詫異地問。
何似低頭看著在自己腳邊繞來繞去的狗,嗯了一聲:“看它這肚子,應該是快要生了?!?/p>
“這么冷的天,它在哪兒生?”
何似哪里清楚這些,但問的人是他們老板,便耐心回答:“找個有遮擋的地方生吧,流浪動物都是這樣?!?/p>
沈梔垂眼看一會兒,見狗還沒離開,又問:“它是不是餓了?”
何似說:“估計一直餓著。”
沈梔扭頭問司機:“鄧哥,車上有吃的嗎?”
“沒有?!彼緳C回答,“只備了水?!?/p>
這么晚了,附近的店都關門了,也不可能臨時買些吃的回來。
沈梔沒有說話,何似也保持了十幾秒的沉默,然后開口:“老板,那我先回去了?!?/p>
他一走,狗就跟上。
但狗沒什么力氣,還懷著那么大個肚子,何似有意加快步伐,不出幾米,便把狗甩掉了。
翌日,何似睡到下午才起,把家里收拾了下,拿出昨天買的食材開始做飯。
做到一半,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又是那個“媽”字。
這次何似接了電話,他歪頭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手上繼續(xù)忙碌,嘴上喊道:“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