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好,今天把工地所有人員,包括施工方、監(jiān)理、保安,甚至周邊偶爾出入的拾荒者,都重新問一遍。任何細微的異常,都可能是關(guān)鍵線索?!毙⊥鯇﹃爢T們下達指令后,徑直走向工地臨時板房。
板房里,施工隊長老周正蹲在地上啃饅頭,看到警察進來,慌忙起身,嘴角還沾著幾粒碎屑。“周隊長,咱們再聊聊,去年冬天這塊地還沒開工的時候,真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小王拉過一把銹跡斑斑的鐵椅坐下,目光緊緊盯著對方。
老周撓了撓頭,憨厚地笑道:“王警官,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那時候工地根本沒人,四周荒得很,除了風(fēng)聲啥都沒有?!?/p>
“那你認識這個拾荒的老頭嗎?”小王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提供黑色SUV線索的拾荒者。
老周瞇著眼看了看,搖搖頭:“不認識,這種拾荒的經(jīng)常在附近晃悠,我們也不會特意留意?!?/p>
“去年12月15號,施工日志上記著機械故障停工,可你們工人卻說是在工地賭錢,為什么改記錄?”小王突然拋出這個問題。
老周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這。。。這不是怕被查嘛,我們就是圖個樂子,絕對和案子沒關(guān)系?。 ?/p>
小王沒再追問,起身走向板房外的工人休息區(qū)。幾個工人正圍坐在一起抽煙,看到警察過來,都有些局促地掐滅了煙頭。
“大哥們,耽誤大家點時間,再跟我們說說,去年冬天在這附近,真沒見過什么可疑的人或車?”小王語氣盡量溫和。
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工人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要說可疑。。。有次我夜班巡邏,大概凌晨一點多,遠遠看到工地東邊好像有車燈閃了一下,但離得太遠,也沒看清是什么車。”
“東邊?具體位置還記得嗎?”小王立刻來了精神。
“就在那邊圍墻角,現(xiàn)在堆著建筑材料的地方。”工人指了指遠處。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工人插話道:“我也記得!那天我起來上廁所,也看到了,還和我工友說了,不過我們都以為是路過的車?!?/p>
小王詳細記錄下他們描述的時間和位置,又繼續(xù)詢問其他工人。在和一名負責開灑水車的師傅交流時,對方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有次早上來上班,看到工地門口有個腳印特別深,像是有人拖著很重的東西走過,當時沒在意,現(xiàn)在想想有點奇怪?!?/p>
離開工人休息區(qū),小王帶著隊員來到工地保安室。保安老張正對著監(jiān)控屏幕打盹,聽到動靜,慌忙坐直身子。
“張師傅,去年冬天的監(jiān)控錄像,真的都損壞了嗎?”小王已經(jīng)問過多次,但還是不死心。
老張嘆了口氣:“真的沒辦法,那時候工地還沒正式啟用,監(jiān)控設(shè)備也老舊,一場大雨后就徹底壞了,啥都沒留下來?!?/p>
“那你值班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陌生人?”
老張皺著眉頭想了想:“陌生人倒是常見,畢竟這是荒地,偶爾有流浪漢、拾荒的經(jīng)過。不過有個男的,大概二十七八歲,那段時間經(jīng)常在工地周圍晃悠,穿著挺體面,不像是拾荒的,我還趕過他幾次?!?/p>
“他長什么樣?有沒有什么特征?”小王的心跳加快。
“瘦瘦高高的,戴副眼鏡,下巴有顆痣。每次被趕走,他也不生氣,就是笑笑就走了?!?/p>
小王這邊仔細的將這些特征詳細記錄下來,然后又在工地周圍轉(zhuǎn)了一圈。在工地東邊圍墻角,他蹲下身子仔細查看,雖然經(jīng)過長時間的施工,地面早已被翻新,但憑借經(jīng)驗,還是隱約能看出一些不規(guī)則的凹陷痕跡,或許正是工人所說“拖著重物”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