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爾德這段時間很忙,他把士兵們的身份牌帶回去之后便開始逐一派遣教士們?nèi)グ焉矸菖扑偷綄娜说募依?。有些人?jīng)常去神殿禱告的話他會親自送到那些人手上,總之這幾天特里爾德一直在奔波。
“神官大人。。。。。。十分感謝您,感謝您送他回來。”
不少人都是這么對特里爾德說的,他們在收到身份牌之后大部分都表情悲傷,甚至有不少老人就此直接暈了過去。但是他還是一直在繼續(xù),即使找不到尸體,但是總是會有遺物留下。大家都沒有對這位神官說什么難聽的話,因為征兵并不是由他進行的。
當然了,總是會有個例。
“我的孩子。。。。。。他回不來了嗎?”
一位老婦人凝視著特里爾德手里的身份牌,她面無表情,讓人完全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
“抱歉。。。。。?!?/p>
“不要向我道歉,我不接受。我的孩子他不應當是這樣的結局,我早就勸過他不要參軍,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這幫掌權者的錯。當初你們許諾的事情一件都沒有辦到,現(xiàn)在我的孩子還死在了外邊尸骨無存,我不接受你們的道歉?!?/p>
特里爾德離開了這戶人家,他雖然委屈,但是他并沒有反駁,因為這位老婦人說的確實是對的。他來這里也有個兩三年了,雖然征兵不是他主導的,但是他當時還是為那些參與征兵的家庭做出承諾,內(nèi)容就是讓這里的百姓過上更好的日子。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要實現(xiàn)承諾本就困難,現(xiàn)在又突然碰到這種事情。特里爾德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不該立下這種承諾。
“神官先生。”
特里爾德離開那戶人家之后在恍惚間走進了一家酒館。按照教義,他本不應該進入這種場所的,喝酒更是他這種神職人員所忌諱的事情。
“神官先生,看你有些恍惚,是有什么心事嗎?”
酒館的老板看見了特里爾德,他向那位年輕的神官打著招呼。這個酒館的老板運氣比較好,他的兒子在去年就因傷落下殘疾并退役回家了,所以這次陣亡的士兵里沒有他的兒子。
“我這是。。。。。。抱歉,我走錯地方了?!?/p>
特里爾德看了一眼四周,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進到的是酒館里。秉承著對教義的重視,他想馬上離開。
“神官先生,容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現(xiàn)在的你最好還是在這里坐一坐冷靜一下吧,你的狀態(tài)不太好,這樣出去繼續(xù)工作的話你的精神遲早會被壓垮的?!?/p>
“。。。。。。可是還有人在等我把他們的孩子或者丈夫送回去。”
“稍微耽誤幾分鐘也沒有關系,你已經(jīng)很努力了,稍微歇一下吧。”
酒館老板端出了一杯水,他知道特里爾德不會在這里喝酒。
“這是水,你喝兩口休息一下。有什么苦惱也可以跟我說。雖然這么說比較僭越,但是您總是在傾聽我們訴苦,卻完全不會向任何人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下去就算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會發(fā)瘋的。有什么事情就當牢騷直接向我說吧。”
“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