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1章 各方動態(tài)（第3頁）

報童的嘶喊劃破清晨的薄霧，像一把火扔進了干草堆。滬上霞飛路的法國梧桐下，穿長衫的紳士一把扯住報童，銅板叮當落進竹籃的瞬間，《申報》頭版那面殘缺的日軍軍旗照片已灼痛了眼球。

“羅店夜襲戰(zhàn)大捷！我忠勇將士殲滅日軍第22聯(lián)隊指揮機關(guān)！”

粗黑的標題下，顧家生模糊的側(cè)影站在硝煙中，手中那面燒的只剩四分之一的聯(lián)隊旗像一柄帶血的戰(zhàn)刀，將"皇軍不可戰(zhàn)勝"的神話劈得粉碎。

漢口碼頭上，苦力們圍著一張《大公報》蹲成圓圈。有人用生滿老繭的指頭點著照片：

"看見沒？狗日的聯(lián)隊旗！聽我在軍中的表弟的姑姑家的三小子說，這玩意兒比小鬼子天蝗的褲衩還金貴！"

哄笑聲中，賣早點的攤販突然多舀了一勺辣油：

"今日小籠包，當兵的免費！"

金陵中央軍校的布告欄前，學員們的拳頭捏得咯咯響。有人突然扯下軍帽，在"顧家生校友"的報道上重重拍下："明日我就申請調(diào)往前線！"

《新華日報》的號外像雪花般飄進延安窯洞，教員捏著報紙仰天大笑：

"好嘛！打得好嘛！"

他轉(zhuǎn)身對秘書喊道。

"給前線的賀電再加一句：

“此戰(zhàn)證明，日寇不過紙老虎！"

重慶的茶館里，說書人驚堂木一拍，即興編出新篇：

"話說那顧營長夜闖敵營，一把火燒得東洋鬼哭狼嚎。。。。。。"

茶客們銅錢雨點般砸向臺面，跑堂的抹著淚給每桌多添了一壺碧螺春。

廣州的騎樓下，歸國華僑撕開《救亡日報》的油紙包，支票本已掏到一半，突然瞥見角落里的小字：

"顧部傷亡殆盡。。。。。。"于是掏支票的手更迅速了。

香港皇后大道的洋行櫥窗前，穿西裝的白俄僑民對著《字林西報》搖頭："不可能。。。。。。"話音未落，身后傳來清脆的童謠：

"日本鬼，喝涼水，沉了船，丟了旗。。。。。。"

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蹦跳著跑過，胸前的報紙剪貼本里，那面殘旗的照片正熠熠生輝。

是夜，全國報館的印刷機都在超負荷運轉(zhuǎn)。滾筒每一次轉(zhuǎn)動，都將"羅店"這兩個字更深地刻進四萬萬人的血脈。

華夏抗戰(zhàn)之熱情瞬間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