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這德國老娘們打個噴嚏,保管讓那些鐵王八翻跟頭!"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日軍坦克縱隊突然爆發(fā)出一片混亂。領(lǐng)頭的一輛九五式輕坦炮塔瘋狂旋轉(zhuǎn),車體右側(cè)的主動輪在冰面上空轉(zhuǎn),濺起大蓬凍土。它碾上了昨夜工兵連冒死埋設(shè)的德制s型反坦克雷。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坦克相繼觸發(fā)地雷,爆炸沖擊波將凍土塊拋向二十多米高的空中。
"開火!揍他狗日的!"
周震舞的咆哮聲與重炮連的第一輪齊射同時炸響。150毫米榴彈劃破晨霧的尖嘯聲中,他看見一發(fā)炮彈正中日軍縱隊中央,爆炸的氣浪將三個鬼子兵像破布娃娃般拋向半空。mp18沖鋒槍開始噴吐火舌,曳光彈在黎明前的黑暗中織成致命的火網(wǎng)。
少年兵突然驚叫起來,一輛八九式中坦沖破煙幕,57毫米炮口正對著他們所在的機槍陣地閃爍火光。周震舞一個箭步撲倒少年,在炮彈掀起的土石雨中大吼:
"看見東邊那棵燒焦的松樹沒?那里埋著抗倭先烈!今天要么用鬼子的血澆透紫金山。。。要么老子帶你們?nèi)サ叵拢H自向老祖宗請罪!"
陣地上突然爆發(fā)出嘶啞的吼聲,有人開始唱起粗獷的軍歌。周震舞抄起一支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槍,在他身后,金陵城的天際線正被朝陽染成血色。
1937年12月1日,上午7時15分,紫金山前沿陣地。
天光刺破晨霧的剎那,一聲尖銳的嘯叫撕裂了凝固的空氣。
"咻——轟!"
第一顆75毫米高爆彈砸進戰(zhàn)壕前沿,爆炸的沖擊波像無形的巨手將整段塹壕掀上天空。凍土塊混著血肉殘肢呈放射狀噴濺,在朝陽下劃出數(shù)十道猩紅的拋物線。周震舞被氣浪狠狠拍倒在戰(zhàn)壕里,鋼盔磕在沙袋上發(fā)出沉悶的金屬回響。他吐出一口帶著碎牙的血沫,耳鳴聲中隱約聽見有人在嘶吼:
"醫(yī)護兵!三連的機槍陣地。。。。。。"
濃煙稍散,眼前的景象讓他的胃部劇烈抽搐。觀測哨所在的位置變成了直徑五米的彈坑,半截戴著德式m35鋼盔的上半身掛在炸斷的松樹枝杈上,腸子像節(jié)日彩帶般垂落搖晃。那具殘軀的右手還死死攥著電話聽筒,斷肢處的鮮血正順著電話線滴答墜落。
"pak36!三點鐘方向!"
周震舞的吼聲撕破了喉嚨。德軍反坦克炮的炮組成員像上了發(fā)條的機器般運作起來,炮閂開合的金屬撞擊聲中,一發(fā)37毫米鎢芯穿甲彈呼嘯出膛。領(lǐng)頭的九五式輕坦炮塔接縫處迸出刺目的火花,下一秒車載彈藥被引爆,炮塔在橙紅色的火球中騰空而起,重重砸在后方步兵隊列里。
"天罩大神??!"
日軍第16師團第三中隊的吉田少尉驚恐地看著飛來的炮塔,他身旁的機槍手還沒來得及趴下就被砸成了肉泥。飛濺的腦漿糊在了吉田的軍服前襟,溫熱的觸感讓他胃部一陣痙攣。
"突撃(とつげき)!(兔死給給)"
他歇斯底里地揮舞著軍刀,卻沒注意到自己踩到了同伴流出的腸子,一個踉蹌摔進了彈坑。
遠處,日軍觀測氣球緩緩升空。系留鋼索在晨光中閃著蛇鱗般的冷光,觀測員手持旗語板的手勢在望遠鏡里清晰可辨。周震舞的瞳孔驟然收縮,這是炮火修正的信號!
"防炮!全體隱。。。。。。。"
凄厲的警告被淹沒在鋪天蓋地的炮擊中。整座山頭瞬間化作煉獄,75毫米山炮與105毫米榴彈炮組成的交叉火力網(wǎng)將陣地犁了一遍又一遍。一發(fā)炮彈直接命中重機槍巢,馬克沁重機槍的槍管像面條般扭曲著飛上天空,操作手山東老兵王德發(fā)的上半身被沖擊波撕離軀體,掛在炸成麻花狀的鋼軌障礙物上。他的右手仍死死攥著彈鏈,被氣浪掀開的腹腔里,冒著熱氣的肝臟滑落在凍土上,像塊摔碎的豆腐。
"我日你姥姥的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