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生搖頭失笑,倒是個‘耕地’的好把式,不過這林晚秋也是塊‘上好的水田’吶,就不知道這傻小子能不能耕的動咯。
顧家生望著程遠那副殷勤樣,嘴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臉上透著幾分老父親般的欣慰。他咂了咂嘴,低聲嘀咕道:"隨他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
說著,他忽然瞇起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緊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要不?合計合計。。。。答應程老二那包樓的錢。。。。。。那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啊。。。。。這驢日的搞不好真的要打十個。啊呸!累不死的牲口。。。。。"
遠處傳來程遠拍著胸脯跟林晚秋保證的聲音打斷了顧家生的算計。
"晚秋你放心!等到了城里,我老程請你下最好的館子,我可是偷偷得藏了。。。。。。。四哥還不知道。。。。嘿嘿!"
山林間的霧氣漸漸散去,陽光像稀釋的米湯般滲過云層。這支疲憊不堪的隊伍,終于迎來了戰(zhàn)火中難得的片刻安寧??葜﹂g的鳥雀試探性地叫了幾聲,晨風掠過樹梢,帶走了最后一縷硝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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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珞珈山官邸的會議廳里,西洋座鐘的指針剛劃過十一點二十分。
廳內(nèi)肅穆,橡木長桌兩側(cè)的將領(lǐng)們正襟危坐,巨幅作戰(zhàn)地圖鋪展開來,紅藍箭頭交錯縱橫。窗外陽光斜照,法桐的枯葉偶爾擦過窗欞,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總裁背對眾人,凝視著作戰(zhàn)地圖。突然參謀長的匯報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門口的侍從官。
侍從官的額頭沁著汗,雙手正握著一封電文。他不敢踏進廳內(nèi),只將目光投向總裁的背影。
總裁轉(zhuǎn)過身來,一抬手。侍從官忙疾步上前,遞上電文。紙頁翻動的窸窣聲中,總裁眉骨下的陰影驟然加深。將領(lǐng)們看見他手背暴起的青筋。
"啪!"
電文被一掌拍在桌上,總裁轉(zhuǎn)身走向落地窗。
陽光透過法桐枝葉,在他臉上切割出明暗的裂痕。此刻隨呼吸起伏,不斷波動著。
"給金陵站發(fā)急電,不惜一切代價,查清455團的下落。告訴雨農(nóng),活要見人。。。。。。"
后半句話消失在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中,電話中傳來日軍已全面占領(lǐng)金陵的訊息,參謀次長握著聽筒的手僵在半空。
總裁扯開風紀扣道:"記錄。"
"一、即刻發(fā)布《告全國同胞書》,金陵周邊部隊化整為零,轉(zhuǎn)入敵后作戰(zhàn)。"
"二、著第五戰(zhàn)區(qū)李長官,嚴密監(jiān)視日軍之動態(tài),并做好相應之部署。”
“三、以國府名義,向國聯(lián)及九國公約簽字國緊急照會。。。宣告金陵為不設(shè)防城市。。。要求日方。。。遵循日內(nèi)瓦公約。。。"
死寂中,外交次長突然苦笑出聲:
"日本雖然簽了公約,可他們國會從未批準啊。。。但如今也只能寄希望日本能遵守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