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間,突擊隊已經深入敵陣。
"什么人?!"
一聲日語暴喝突然從頭頂炸響。楊定山心頭一凜,渾身肌肉瞬間繃緊,猛抬頭,只見殘破的屋檐瓦縫間蹲著個黑影,那竟是個鬼子暗哨,整個人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咔嚓!"
槍栓拉動的金屬聲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楊定山身形暴起,袖中三枚鋼針已激射而出??赡枪碜泳故莻€老手,憑借直覺一個側滾避開暗器,同時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吧勾~!"
槍聲在夜色中炸開。子彈擦著楊定山臉頰掠過,火辣辣的痛感伴隨著溫熱的鮮血順著下頜流下。遠處立刻傳來此起彼伏的哨聲,整個廢墟仿佛突然活了過來似的,黑暗中亮起無數手電光柱。
"草!被發(fā)現了!"
程遠一個翻滾躲到一處斷墻后,眼見鬼子兵不斷從各個角落鉆出,活像地底下冒出來的老鼠。一個鬼子兵端著三八步槍突然從側面殺出,一個標準的突刺朝著楊定山心窩扎來。楊定山貼地急掠,短刀"錚"地架開刺刀,火星四濺。
那鬼子兵反應極快,退后半步就要扣扳機。楊定山欺身而上,左手如鐵鉗般卡住槍機,右手短刀自下而上捅進對方下頜,刀尖從頭頂穿出時帶出一蓬紅白之物。
"吧勾!吧勾!"
更多槍聲響起。子彈打在磚墻上迸出火星,楊定山感覺左臂一熱。子彈擦過皮肉的灼痛讓他動作微滯。這時三個小鬼子趁機呈品字形圍了上來,三把刺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同時一個突刺!
千鈞一發(fā)之際,程遠的駁殼槍響了。最左側的鬼子腦袋爆出一朵血花,應聲倒地。楊定山抓住機會一個鐵板橋后仰,兩把刺刀擦著鼻尖交錯而過。他雙腿如剪刀般絞住右側鬼子的腳踝,借力翻身時袖中飛刀已沒入另一名鬼子的咽喉,刀柄上的紅綢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定山。。。。三點鐘方向!"
程遠的吼聲讓楊定山渾身汗毛倒豎。他余光瞥見五米外的沙袋工事后,兩挺歪把子機槍已經架起,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們!
"噠噠噠!"
機槍火舌噴吐的瞬間,楊定山猛地撲向地面。子彈擦著后背掠過,將身后的磚墻打得碎石飛濺,塵土飛揚。他翻滾間甩出三枚飛刀,最前面的機槍手捂著噴血的脖子仰面栽倒,另一名副射手剛要補位,又被程遠一槍爆頭。
但槍聲驚動了更多的鬼子兵,黑暗中不斷有土黃色身影從各個方向涌來。楊定山背靠斷墻喘息,這才發(fā)現右腿不知何時已中了一槍,鮮血早已浸透了綁腿。
"團座!看這陣仗。。。應該是鬼子的護衛(wèi)中隊。"
一個老兵帶著興奮的喊道。
程遠打空一個彈匣,看著潮水般涌來的鬼子兵,突然咧嘴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娘的,可算找到正主了。。。。。弟兄們!"
他"咔嚓"一聲換上新的彈匣,眼中燃起嗜血的光芒。
"跟著老子沖!端了福榮真平的老窩。殺~~~!"
程遠一馬當先殺入敵陣,左手駁殼槍不斷噴吐火舌,右手大刀猛劈,整個人如同一頭出籠猛虎。突擊隊緊隨其后,他們如同尖刀般狠狠扎進鬼子堆里,霎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程老二硬是把一場偷襲戰(zhàn),生生打成了短兵相接的遭遇戰(zhàn)。